姚青凌道:“盛大河肯定看見你了,他……我們兩個……”
疼痛與恐慌讓她的思維不連貫。
藺拾淵捏著袖子擦拭她的汗,既緊張又難過,他打斷她的話:“別說話了,任何事情都沒有眼下重要。省下力氣,一會兒有你用上力的時候。”
他緊張的是,他們現(xiàn)在還在馬車上,不知道這程度的顛簸,會不會把她的孩子顛出來。
他難過的是,姚青凌只是個女人,卻要承擔(dān)不該屬于她的責(zé)任重擔(dān),就快臨盆了,還在為事操勞。
他什么都幫不到她。
忠勇侯府。
木蘭院的動靜太大,驚動了其他院子的人。
馬氏帶著姚青綺,馬佩貞來了木蘭院。
只見祝嬤嬤領(lǐng)著一幫婆子丫鬟們緊張兮兮,進進出出。
她把祝嬤嬤叫過來,問東問西,祝嬤嬤不想搭理她,可又迫于她是侯夫人,不得不回答她。
馬氏問了很久,拖延時間,明顯是不想放祝嬤嬤去干活。
“……姚青凌是個事事都有把握的人,她這時候還往外跑,說明她問題不大。再說了,這滿院子的丫鬟婆子還不夠用的嗎?”
祝嬤嬤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夫人,這生孩子的事情,哪能精確到哪一天。”
“你說的倒也是。那就去吧。記得用心做事,姚青凌是侯爺?shù)牡沼H侄女,侯府二房的唯一血脈,若有絲毫閃失,你們所有人加起來都不夠賠的!”
馬氏終于放人,回頭,她與姚青綺互相使了個眼色。
剛才拖延那么長時間,就是要讓她們安排的穩(wěn)婆進去做事。
姚青凌的幾個大丫鬟都不在,祝嬤嬤也被絆住,她送進來的穩(wěn)婆就沒人盯著了。
“娘,姚青凌她好幾天沒出門了,一定是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馬氏掃一眼姚青綺:“你管她出去做了什么。這木蘭院的事兒,我們其他人伸得進手嗎?”
馬氏對姚青凌有很多憎惡,其中一點就是姚青凌把她的院子護得像鐵通一塊。她經(jīng)營侯府這么多年,都沒做到這一點。
她陰冷地笑了笑,這下就看姚青凌有沒有命從這鬼門關(guān)回來!
姚青凌的馬車剛在門口停下,馬氏便第一時間迎了上去,一臉急切道:“這人好好的出去了,怎么就這樣了呢。青凌,你忍一忍,孩子生下來就沒事了……”
馬氏故意擋著路,讓藺拾淵不能順利進院子。
藺拾淵一個眼刀子甩過去,怒斥:“滾開!”
馬氏嚇了一跳:“欸,你敢對我這樣說話,我可是忠勇侯夫人!”
藺拾淵壓根不理這什么狗屁侯夫人,抱著青凌就進了里屋。
屋里熱烘烘的,熱水,裝了草木灰的盆子,剪刀、布條……所有東西一應(yīng)俱全。
藺拾淵將姚青凌放床上,兩個穩(wěn)婆就接手了過去,祝嬤嬤將藺拾淵趕出門外。
門一關(guān),藺拾淵站在門外,只能干著急。
馬氏緩緩走來,瞧著他:“藺郎中,你為何抱著我家青凌回來?”
藺拾淵收起急切,擺出沉穩(wěn)的神色,他早想好了說辭,回應(yīng)道:“路上剛好遇見。情況緊急,方才冒犯了侯夫人,請見諒。”
這一番話,叫馬氏無法責(zé)罵,她高傲道:“你是大頭兵出身,魯莽無禮慣了,看在你為了青凌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不過這屋子里女人生孩子,你一個外男在這里不合適,還請?zhí)A郎中先行離開?!?
藺拾淵皺了皺眉毛,只覺這侯夫人有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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