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月厲聲道:“污蔑我家小姐清譽,楊寬,你可知罪!”
幾個女人當頭,楊寬根本不怕,他抬手一抹臉上的酒水,回以不屑的冷笑。
“罪?什么罪?她是官府嗎?便是官府,也沒有別人說幾句就定罪了的。”
他抱起手臂,不屑地別過頭,正好對上藺拾淵沉冷的臉,頓了頓,沒有避開視線,反而是邪淫地掃了他一眼,再轉(zhuǎn)向別處。
真以為他怕姚青凌嗎?
不過是看著她能讓他避開官府的通緝。
一個女人,還想統(tǒng)領(lǐng)男人?
藺拾淵往前一步,楊寬嚇得往后大退一步,后腿肚磕上椅子,險些絆一跤。
藺拾淵直接出手,拎著他的衣領(lǐng)將他提溜起來。
楊寬只能踮起腳尖,才能勉強夠著地面。
他的眼睛里終于褪去輕慢。
他個子雖矮,但渾身都是腱子肉??裳矍斑@個男人,竟然單手就將他拎起來了!
可男人依然嘴硬,粗糙的大手緊握著藺拾淵的手腕對抗:“你想干什么?別以為我怕你!”
眼珠子轉(zhuǎn)向另外一些人,漲著通紅的臉大喝一聲:“你們還干看著!沒看到他抓我了,下一個就是你們了!”
他鼓動其余人去圍攻藺拾淵。
氣氛被楊寬挑動,本不那么緊繃的弦,瞬時被他拉緊。
那些人被挑唆,便以為藺拾淵今天就要動手,抓他們?nèi)ス俑€開門紅。
他們覺得,這是一頓鴻門宴,是姚青凌與藺拾淵做的私下交易,她出賣他們,換取她自己的平安脫身!
幾個人躍躍欲試,尋找可以動手的角度,也有人拔出了刀!
但還不等他們沖上來,藺拾淵突然一腳踹向楊寬的膝蓋,同時松了手。
楊寬吃痛,雙膝撲通一聲,重重跪在地上。
他跪著的方向,正對著姚青樓。
藺拾淵抬起腳就壓在楊寬的肩膀,楊寬掙了掙,根本站不起來。
藺拾淵的動作太快了,其他人都沒反應(yīng)過來,就看到楊寬跪在地上,被死死壓制。
眼見為實,在絕對實力前,他們根本打不過。
藺拾淵抬起冷眸,掃視四周一圈:“還有誰要上來的?”
幾個人面面相覷,吞了口唾沫,緊握著刀的手指反而松了下。
這時藺俏走到她哥哥旁邊,她抱著手臂看那些人,露出冰冷與不屑的笑意:“就算你們所有人都上來,都打不過我哥哥。鎮(zhèn)南將軍是從尸山血海殺出來的,不是跟你們一樣,搶幾個富豪就以為當上了土大王。”
說著,一腳踹向楊寬:“跟青凌小姐,還有哥哥道歉!”
楊寬輸了,連打斗都沒有,就被人踩在腳底下。這對他來說十分恥辱。
他輸了面子,可不愿意再輸了里子,別過頭:“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只要他不道歉,那些嘲諷就會像一根刺一樣扎在姚青凌的心里。
他死了就死了,姚青凌卻將一輩子都記得今天,記著他那些嘲弄的話。
這里的人都聽見了,說出去,姚青凌就別想清白做人!
青凌已經(jīng)冷靜下來,她輕撫著肚子,淡淡地看著楊寬。
眼睛里一點波動都沒有。
桌上有炙肉,盤子里放了一把片肉刀。
姚青凌側(cè)頭,拿起那把刀,遞給樓月說:“你擅長做菜,刀工不錯。去把他的耳朵割下來?!?
“小姐……”樓月拿過了刀,手指微微顫抖,眼里滑過怯意。她會片烤鴨,可沒有片過人的耳朵。
青凌道:“不用怕。你就把他當成一只豬頭,先割一只耳朵,再割另一只……”
目光從楊寬的臉上劃過,“鼻子,眼睛,嘴唇,頭皮……但舌頭一定要是最后割的?!?
留著舌頭,就能說話。
青凌又說道:“他的手上染過無數(shù)人的血,連僧人都沒逃過他的刀子。佛祖給他再活一次的機會,但機會是很珍貴的。失去一次,就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