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青凌垂著眼皮,輕輕點了點頭。
藺拾淵將她抱起。
有點沉,比他之前抱著她上屋頂時,要沉手不少,比得上他那把最重的偃月刀了。
他判斷得沒錯,她院子里的那些丫鬟,哪個能抱得動她,得兩個人抬。
男人抱著她穿過珠簾,進入內(nèi)臥時,眉心稍皺。
這里的藥味濃郁,隱隱的,好像有些血腥味道。
將她放床上時,血腥味似乎更重了。
藺拾淵依然以為那是她月信的緣故,耳背微紅,快速說道:“姚娘子身子不適,應(yīng)多加保養(yǎng)。有些事交代手下人去做就可。”
頓了頓,他又道:“若那些人辦不好,或是難做,你可讓藺俏傳話?!?
他說的是,若查到了背叛,或是有異心的人,她下不了手,可以讓他來。
他手上沾了無數(shù)人的血,不怕殺人做噩夢。
姚青凌勉強笑了下,點頭。
藺拾淵沒久留,說完話就走了。
桃葉進來,看到青凌躺在床上,臉色白如紙,不停地下虛汗。
青凌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到,她說:“給我,換衣——”
只這么一會兒,又見紅了。
“小姐……”桃葉小心翼翼地給她換衣,帶了些哭腔,“都怪我?!?
要不是她沒有駕駛好馬車,小姐就不會見紅。
剛才樓月和夏蟬私下說,小姐雖然忙碌辛苦,可也一直在保養(yǎng),怎么出去一趟就見紅了,桃葉才知道小姐什么都沒說。
她在那兩個丫鬟面前,瞞下了這件事,保留她大丫鬟的顏面和威信。
要知道這樣嚴(yán)重的事,換做其他主子,早應(yīng)該杖斃了。
青凌弱得只聽到她的氣音:“哭有什么用……給你戴罪立功的機會……知道嗎?”
桃葉用力點頭,暗暗發(fā)誓,若辦不好,她一頭撞死去,以死謝罪!
夏蟬出去了一趟,再回來時,帶來了何大夫。
何大夫再看姚青凌的模樣,已經(jīng)不太想和她說話了。
仍是扎針。
藥還是昨天開的藥方,夏蟬親自去藥鋪抓藥煎藥。
何大夫瞧著小丫鬟進進出出,摸了摸山羊胡說道:“夏蟬這丫頭倒是貼心?!?
轉(zhuǎn)而,他又說道:“看來,要盡快將我那遠房侄女送過來?!?
青凌勉強笑了下:“我覺得也是?!?
接下來,姚青凌便真的只是每天都躺著養(yǎng)胎了。
桃葉開始著手莊子辦學(xué)堂的事,為了節(jié)省來回時間,她干脆搬到莊子上去住了。
藺拾淵說,藺俏也該多讀書,把她也送了過去。桃葉卻覺得,他是想讓藺俏保護她。
只有姚青凌清楚,這其中還有一層用意:讓藺俏暗中監(jiān)視莊子里的人,她一個孩子,沒什么人把她當(dāng)回事,隱蔽性很好。
此外,肖平峰也在薈八方行動了起來。
姚青凌要辦學(xué)堂的事情,他事先給所有人都說開了,如果他們想要學(xué)認(rèn)字,就先問清楚,自己的心向著哪里。
此外,肖平峰也謹(jǐn)記青凌說過的話,要讓原先鋪子里的伙計和他們這批后進來的人混熟起來,成為一家人。
為此,肖平峰不惜用自己的月銀請大家吃飯喝酒,拉近關(guā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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