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下雨了?!碧胰~拿了把傘給她撐著,看向茫茫夜色。
這是一個新的。
姚青凌想一個人單獨處會兒,拿了傘,叫桃葉去驛站里面。
她坐在臺階上,什么也不做,只是靜靜地看下雨。
不知道看了多久,雨幕中似乎有人影。
姚青凌疑心自己看久出現(xiàn)了幻覺,眨了眨眼睛,那人影卻越來越清晰。
直到她完全看清楚。
姚青凌站了起來,微微歪著頭看著走到面前的男人:“藺公子,你怎么也在這兒?”
這么晚了,怎么出城了?
藺拾淵穿了蓑衣,雨水滴滴答答落下,他靜靜看她一眼,什么話都沒說,踩著臺階進去了。
姚青凌扭頭看他背影。
他的鞋完全濕透,踩在地板上一踩一個腳印,留下一灘黃泥;衣袍也濕得厲害。
他好像心情不好?
姚青凌聽到驛站里面的小二說話:“哎喲公子,出去這么久,這是找著人了?看你都濕透了,趕緊去換身衣服……”
姚青凌進去,就見藺拾淵脫下蓑衣還給小二,然后便上樓去了。
姚青凌不明所以,叫來藺俏:“他是來找你的?”
藺俏也有些茫然。
她今兒出城,并未告訴哥哥。
“我去問問?!碧A俏噠噠跑上樓去。
姚青凌這邊,桃葉來問她:“小姐,晚膳我們在大堂吃,還是送房里去?”
她們來得比較晚,驛站已經(jīng)過了晚膳時間,桃葉多給了些錢,叫廚房簡單做幾個菜。
“大堂吧?!彼叩酱筇米雷幼拢肓讼?,讓桃葉去樓上問問。
藺俏等在客房門口,桃葉上來,正好看到她。
桃葉說:“小姐叫我來問問,藺公子晚膳用過了沒。正好你在,你便問一下你哥哥吧。”
房間內(nèi),藺拾淵正脫外衣,聽到門口的說話聲,側頭瞥去一眼。
沒理會,將脫下的,濕透了的外衣搭在一邊。
基于之前姚青凌的試探,藺拾淵雖然沒怎么生氣,但心里總歸是有氣的。
姚青凌出城,他便沒再跟著。
可心里卻像揣了個什么,惴惴的,總是有些不安心。
他想,他只是在擔心藺俏,跟某些人無關。
他便在城門口等著,只要看到她的馬車進城,那便沒事。
可天色黑透,眼見著要下雨,他還是沒忍住,出了城。
如今城內(nèi)城外防控得緊,守城門的問他,這么晚了出城干什么,藺拾淵便只好回答說,他有個親戚在鄉(xiāng)下摔斷了腿,他去看看。
出了城到驛站,驛站沒有姚青凌的馬車,小二說沒有娘子來投宿。
藺拾淵心頭一緊,擔心姚青凌她們跟流匪翻臉,當即就找小二借了蓑衣往雀兒山方向去尋人。
一路都是跑著的。
路上,他遇到一輛馬車,輪子陷在坑里出不來,車夫叫他幫忙,藺拾淵自然沒心情去幫,沒搭理。
車上便下來一個管事模樣的,說他是忠勇侯府的,給了一錠銀子做酬金。
他模樣著急,說若趕不上時間,怕主人怪罪。
藺拾淵看了眼馬車上的徽記,還真是忠勇侯的飛鷹圖騰。
這時候他已經(jīng)冷靜下來。
他知道姚青凌要有大動作,而忠勇侯府內(nèi)那些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不會在這時候叫管事的出來辦事。
如此偷偷摸摸,藺拾淵便更冷靜理智了。
他幫忙將馬車推出泥坑,收了銀錠,那管事的道謝后,就駕著馬車趕緊走了。
跑得很快,生怕趕不上,泥水都從輪子地下飛出來了。
藺拾淵也沒再往雀兒山方向走;他也沒立即回驛站。
就在路邊等著。
過了一會兒,就見一隊人馬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