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蹲在地上的張百忍和陳長生。先前還怒氣沖沖的巴圖魯突然長嘆一聲,然后擺了擺手說道?!安淮蛄耍瑳]意思?!泵鎸Π蛨D魯?shù)耐蝗晦D(zhuǎn)變,一旁的孔宣也有些詫異。因為此時此刻,他已經(jīng)做好了與巴圖魯大戰(zhàn)一場的準備?!盀槭裁?,你等這一刻不是等了很久嗎?”孔宣不解的問了一句。聞,巴圖魯?shù)f道:“我確實等這一刻等了很久,但是我突然發(fā)現(xiàn),我們已經(jīng)老了。”“這個時代不再屬于我們了!”說著,巴圖魯指著地上的張百忍和陳長生說道。“我和這些家伙一同出世,可是他們就如同一座大山一樣死死的壓在我頭上。”“為了避開他們,我隱世不出,躲入荒古禁地?!薄爱?dāng)年的你,應(yīng)該是和我差不多的想法?!薄盎P和徐虎橫空出世,他陳長生更是化名十全公子?!薄捌叫亩?,你當(dāng)時感到過絕望嗎?”聽著巴圖魯?shù)脑?,孔宣抿了抿嘴說道:“你說的沒錯,和這些真正的天驕共處同一個時代,確實讓人感到絕望?!薄翱晌覀冸[世不出,不就是為了避開他們嗎?”“我們是避開了他們,可結(jié)果呢!”說著,巴圖魯?shù)那榫w變得有些激動?!澳惚犻_眼睛看看他們,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走的很遠了,而我們卻還在原地踏步。”“現(xiàn)在的我們,與當(dāng)年的那些護道人有什么區(qū)別。”“我們總以為自己和別人不一樣,可事實上,我們同樣是蕓蕓眾生中的一員?!薄叭思乙呀?jīng)在追求更遠的目標,而我們卻還在爭論修為的高低?!薄澳悴挥X得很羞愧嗎?”話音落,孔宣沉默了。因為他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的自己,真的和當(dāng)年的那些護道人一模一樣。見狀,蹲在地上研究血霧的陳長生開口笑道?!安皇?,好好的,怎么還傷感春秋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你們走這條路,未必就是錯的。”面對陳長生的話,孔宣沒有理會,而是看向恒天說道?!昂闾?,雖然所有人都在嘲笑你剛剛的那番話,但你要記住,你的那番話是對的?!薄安还軐κ钟卸鄰姶?,有多么讓人絕望,你一定不能退縮?!薄疤祢溨畱?zhàn)本就是有死無生,如果你不想像我們一樣作為失敗者活下來,那你就一定不能退!”聽到孔宣的話,恒天認真的說道:“前輩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不管對手有多強大,我恒天一定會將他們一一打敗。”得到這個回答,孔宣先愣了一下,隨后放聲大笑??粗仔臓顟B(tài),恒天一時間有些懵了??墒沁€沒等他繼續(xù)發(fā)問,一旁的陳長生就開口說道:“我的活祖宗,你就別說話了?!薄澳阋窃僬f下去的話,我這位故人就要被你說死了?!甭劊闾觳唤獾溃骸拔覄倓偟脑捳f錯了嗎?”“沒有說錯,非常正確!”“可問題是,孔宣當(dāng)年也說過類似的話?!薄艾F(xiàn)在再次聽到同樣的話,你給他帶來的壓力是巨大的?!薄耙撬覆蛔〉脑挘麜ざ桃姷??!贝嗽捯怀觯闾焐笛哿?。“我怎么就給前輩壓力了?”“因為你的表現(xiàn)讓他看到了命運的強大。”一直保持沉默的巴圖魯開口了。只見巴圖魯自嘲式的笑了笑說道:“當(dāng)年的我們,也如現(xiàn)在的你們一樣意氣風(fēng)發(fā)?!薄澳菚r的我們認為,自己會打敗所有對手,逃脫命運的束縛。”“可是現(xiàn)在看到你們,我們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早已不知不覺成為了命運的奴隸?!薄拔覀円踩缤?dāng)年的那些護道人一樣,成為了過去的失敗者!”“或許再過一段時間,我們也會像以前一樣,被后來者打敗?!薄暗玫玫?!”正說著,巴圖魯?shù)脑捑捅魂愰L生給打斷了?!澳銈儍蓚€到底是來當(dāng)護道人的,還是來這壞他們的道心的。”“再嘰嘰歪歪的,信不信我把你們給攆出去?!薄白约夯畹媚簹獬脸?,那就不要來破壞年輕人的朝氣?!薄澳銈冓A不了,并不代表人家也贏不了?!薄罢嬉詾樽约涸绯錾藥讉€年頭,就能看穿世間所有的事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樣子,還在我面前感嘆起命運來了?!薄澳銈兡苡形叶\?”狠狠的訓(xùn)斥了巴圖魯一頓,陳長生右手一揮,面前的那團血霧開始凝聚。僅僅只是片刻,血霧就凝聚成了一個人形?!八?!”肉芽彌漫,僅僅只是三個呼吸,一個活生生的人就出現(xiàn)在陳長生面前?!巴綄O劉一刀,拜見師祖!”光著身子的劉一刀直接對著陳長生行了一個跪拜大禮。見狀,陳長生瞥了他一眼說道:“把衣服穿上再說話吧?!薄半m然肉體對你們這一脈來說不是什么太重要的東西,但出門在外,禮數(shù)還是要的?!薄澳氵@樣光著身子,待會要是來了女修士會很丟臉的。”聽到這話,劉一刀立馬笑呵呵的穿起了衣服。等到劉一刀穿好衣服之后,陳長生再次開口道:“看你這樣子,你應(yīng)該是從王昊那里出來的?!薄傲硗馕沂裁磿r候說過認你這個徒孫了。”“王昊和張震尚且不敢說是我的徒弟,你自然就更不可能是我的徒孫了?!薄跋麓卧賮y叫,我把你的舌頭割下來!”面對陳長生冰冷的話,劉一刀義正辭的說道:“既然前輩不愿認這師徒之名,那晚輩自然不敢冒犯?!薄暗锹犕昵拜厔倓偟脑?,晚輩頓感醍醐灌頂。”“一刀飄零半生,只恨未逢明主,公若不棄,一刀愿拜為義父!”“撲通!”說完,劉一刀直接跪在地上給陳長生磕了三個響頭。如此干脆利落的行為,不但讓陳長生感到有些詫異,就連一旁傷感春秋的巴圖魯兩人也是側(cè)目觀望。“哈哈哈!”“有意思,你這小子比你師父王昊更不要臉。”“可是你知不知道我的輩分有多高,認我當(dāng)義父,你不怕被別人打死?”“遠的不說,陳香和殷契那一關(guān)你能過的了?”聞,跪在地上的劉一刀急忙說道?!扒拜呏欣?,那我認你當(dāng)爺爺怎么樣?!薄皩嵲诓恍校鵂敔斠残?!”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