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他警惕十足,喃喃:“能困住那瘋子的人,他們不簡單……”
湖面,兩個受傷不那么重的六陰山先生在撐船。
其余四人相互攙扶著,才能讓自己不摔倒。
周零胸膛有個凄慘至極的傷口,血肉模糊。
他臉上插著許多根細密的針,每一道針下,還有一張巴掌大小的符。
在六陰山的陰陽術(shù)看來,人是軀殼,相當于工具,魂才是根本。
就像是人雖然死了,但只要魂有一股執(zhí)念,就能使得身體無論如何都保留下一口氣息,魂依舊能驅(qū)使行尸走肉一般的身子行動。
他用強魂之法,再加上那股毅力不散,使得自己依舊能站起來,依舊能走動。
現(xiàn)在不能倒下,那妖僧太恐怖。
還有,那個殺了周儀的先生,太過無常!
看上去,他和妖僧是一起的。
可實際上,當他們和妖僧動手,那人就跑了,隨后居然又伙同一個道士,那道士是個真人,用出那么大一道天雷!
最可怕的是,空安硬接了天雷,居然還沒死!
這件事情,已經(jīng)超出他們的掌控之外了,必須立馬通報殿主!
湖水搖晃,船只不穩(wěn),他們距離岸邊還有一些距離。
“有個道士……還有個先生……”
一個六陰山先生的話,打斷了周零的思索。
他定睛看向岸邊。
果然,那里有個紅袍道士,還有一名身穿唐裝的陰陽先生。
“是那個羅彬的同伙!”周零之鑿鑿,眼中多出了一絲殺意。
“羅彬不知道還能不能活著出來,直接鎩羽而歸,不好和殿主交代,捉了這位兩人,我們或許不會受到責罰!”
撐船那兩人的動作變快。
其余四人悄無聲息地將撞鈴藏在袖口中,至于周零,手中夾著幾枚銅珠。
不多時,到了岸邊。
“人呢?”幾個六陰山先生都面面相覷。
周零面沉似水,眼中同樣一陣陣驚疑。
紅袍道士和那陰陽先生明明一直在他們的視線中,明明就一直站在這碼頭上,就這樣憑空消失不見了?
“兩道符!”
又一人忽然指著先前瞧見人的位置。
地面磚縫中插著兩片落葉,枯黃的葉片上,果真畫著兩道粗糙的符印。
“該死!被他們耍了?!敝芰隳樕l(fā)難看。
這符,明顯是蒙蔽視聽的作用。
對方用符,使得他們根本沒注意到,人是往哪兒跑掉的。
右側(cè),有一小片樹林綠化。
徐彔和白纖就站在那里。
點點鮮血從徐彔的手指冒出,他抬手,咬住指尖止血。
“上岸?!?
“怎么還不上岸!”
徐彔喃喃,雙眼直視著那幾人。
白纖不理解。
她不知道,為什么徐彔撿了地上兩片葉子,用血畫了后插在地上,湖中過來的幾人,就像是發(fā)現(xiàn)不了他們一樣,視線一直在葉片處。
徐彔還在碼頭上貼了符。
同樣是用葉片所畫。
此刻,徐彔又如此迫切希望那幾人上岸。
會發(fā)生什么?
還有,徐彔的判斷真的準確嗎?
對方真的來者不善,真的是對手?
不怪白纖不明白,羅彬什么都沒說,信息量太少了。
她是道士,專精的是道術(shù),平時思考的事情,相對來說都比較直接,沒有那么多彎彎繞繞。
……
……
“找到他們!一定就在附近!他們是在等羅彬!”周零一聲令下!
關(guān)于羅彬的名字,也是因為空安喊了,他們才知道。
兩人率先登上了碼頭。
這碼頭其實算公園一個類似于景點的地方,金安寺修建,不是水泥澆筑,也并非磚頭砌成,而是用許多木頭插進水里,然后搭建。
又四人隨之而上,周零最后一個。
轟然一聲悶響,這木頭構(gòu)造的碼頭,直接散架垮塌!
驚怒的喊聲被撲通撲通的水聲取代,七個人就像是下餃子一樣,全部墜入水中!
……
……
“好!”徐彔大喜,直接往前一步,狠狠握拳。
“不會有錯嗎?”白纖還有一絲不確定。
“不會有錯,雖然有點遠,雖然看不清他們面相神態(tài),但是直覺告訴我,他們必然不安好心,不然一直盯著我們干什么?”
“他們上岸,直線目標就是那兩張符?!?
“若非直接去碰符,踩不到我留下的另一道符,碼頭也不會垮?!?
“目標是我們,他們才會掉下去!”
徐彔接連好幾句話,解釋得頭頭是道。
忽地,他又后退一步,退回了白纖身旁。
也就幾分鐘的時間,幾人又狼狽地從附近一處位置爬上了岸,隨后他們相互攙扶,趔趔趄趄地遠離湖水。
“哎,符硯沒在手里,我被關(guān)了太久,精氣神虧空的差不多了?!?
“不然他們沒那么容易上來的,金符克木生水,垮塌的那些木頭,足夠他們好好喝一肚子湖水……”
最后這兩句話,徐彔一臉的可惜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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