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和九人眼中的殺機冷漠截然相反。
甚至空安沒有流露出絲毫的懼怕,他的喜悅深處,居然還有一絲絲迫不及待的渴望!
“陸酈,被你當(dāng)做老婦人嗎?”那老叟啞聲開口。
他名為周零。
六陰山一脈,分為兩個道場,每個道場各有一主。
場主才是師尊。
其下所有人都是場主弟子。
因此,他只是陸酈的師兄。
雖說陸酈有四十了,但是保養(yǎng)得當(dāng),看上去至多三十,成熟豐腴。
整個六陰山,女子數(shù)量很少,像是陸酈這樣有外貌,又有實力的更少。
因此,陸酈被很多弟子追捧。
不過,陸酈對同齡門人不感興趣,對年紀(jì)大的更沒有興趣,反而和陸侑這種年紀(jì)的師弟,還有周儀這種更年輕的弟子親近。
有一些傳聞,陸酈在山外還有地方。
這件事情他管不了,六陰山并不阻攔弟子出山。
弟子出山,總有一些事情發(fā)生,死人也不算少見,六陰山只是收回法器,并不會多做其他。
這是因果,出山歷練是因,死亡是果,是實力不夠,是命數(shù)使然。
因此陸侑死了,周零并沒有上報,也不需要上報,只用收回法器。
陸酈要去,周零知道她要報仇,也沒有多管。
這是六陰山弟子相對而的自由。
其實陸酈死,也沒有那么嚴(yán)重。
還是因為……周儀死了。
周儀啊、
殿主的小孫兒。
唯一的血脈了。
他循著一縷魂的指引和聯(lián)系,找到了此地!
找到了凄慘無比的陸酈!
這件事情的嚴(yán)重程度,就再上了一層樓!
周零的思緒很快,基本上瞬息閃過。
“是的。”空安點頭,道:“她的確是個老婦,年老色衰,一身污濁,她渾身散發(fā)的惡臭,是欲念凝成了實質(zhì),她有殺,淫,惡,嗔?!?
“你,倒是要干凈很多。”
“她說要鏟平我的新寺,我說要她的師尊做撞鐘人,你就來了。”
“你遵守了她的念,也迎合了我的需求?!?
“只是,你還沒有回答我,你是否是她師尊?”空安格外有禮貌。
那八個中年人無一例外都是皺眉,相視一眼,面色更冷。
周零抬起手來,緊跟著一揮。
前方八人,瞬間魚貫而出,朝著空安和羅彬疾走。
那架勢是他們要散開,將兩人直接包圍起來!
冷汗從羅彬額角泌出。
他瞧見八人手中分別都拿著撞鐘,銅棍。
空安還是一動不動,是要等被包圍?
下一瞬,空安忽然一杵手中禪杖,讓其立在地上。
緊接著,空安從懷中摸出兩枚白色的骨珠,交予羅彬。
“貼耳,這嘎巴拉,會庇護你?!?
羅彬聽不見空安的話,卻能從唇語分辨空安在說什么。
嘎巴拉?
還有,空安要動手了?
接過骨珠,羅彬沒有遲疑,貼在了耳旁。
冷意變重,羅彬聽到了聲音鉆進自己腦子,哪怕是有耳塞都擋不住。
身邊出現(xiàn)了兩個僧人。
羅彬心知他們肯定不是人。
嘎巴拉,也是一種剝尸物。
這兩個僧人就是鬼?
天,明明應(yīng)該已經(jīng)亮了。
這會兒早就不是夜晚了,可天還是暗沉的,就和浮龜山一樣暗沉,不見天日。
那兩僧人的眉心位置空洞,有血一直在淌出來。
他們的念經(jīng)聲更虔誠,也更響亮。
與此同時,那八人完成了布列。
一眼羅彬就看出來,他們踩踏著不同的方位,這是一個由人布局的卦陣!
說時遲,那時快。
空安早已取出另外兩樣法器,分別是銅棍和撞鈴。
鐺鐺鐺鐺的聲響,是銅棍敲擊在撞鈴上,連綿不斷!
哪怕是有耳塞,居然都擋不住這穿透聲。
好在耳中聽到的念經(jīng)聲將這聲音中和,羅彬才沒有受到影響,也沒有因此受傷!
那八人就不一樣了,他們瞬間面露痛苦猙獰之色。
空安的動作不停頓,還在敲擊!
銅棍和撞鈴使用有副作用,會因為對手的強度,而反噬自身。
空安就像是不怕這個反噬!
噗!
噗!
噗!
八人紛紛吐血。
他們面露驚悚,搖搖欲墜!
另一側(cè),偏殿內(nèi)的周零,早就在空安敲撞鈴的同時,一道符貼上頭頂!
在那道符的作用下,他也并未受傷!
果然,六陰山有這法器傷人,一樣有規(guī)避之法!
其余八人顯然反應(yīng)慢半拍,速度也慢了太多,受傷之后才堪堪貼符。
八人都萎靡了不少,才勉強站穩(wěn)。
與此同時,周零厲聲高喝。
“上按三才垃六建,排定陰陽算!”
“下按玉輦捍門流,龍去要回頭!”
八人立馬變換腳下位置,踩出更精密的卦位!
羅彬瞳孔一縮再縮。
陰陽術(shù),還能這么用?
三才,六建,他是聽得懂的。
這是風(fēng)水之中的術(shù)語。
三才是貪巨武,三陽。
六建,是天地人財鬼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