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出來,這六陰山的陸侑,出手的確“闊綽”,接連鎮(zhèn)住了陳爼。
陳爼也當(dāng)真是堅定,對方一而再,再而三要拿出來“報酬”,他都沒有動搖。
張云溪的話,卻讓陳爼一陣怔愣。
“云溪先生……這……”陳爼一臉不解。
陸侑的手停了下來,注視著張云溪,臉上透著一絲友善,以及滿意。
“冥坊會先幫你找,找到之后呢?”張云溪說。
“找到后,我自會解決?!标戀Щ卮穑p眼閃過一抹精光。
“好的,東西,陳司長收下了,后續(xù)的報酬,等消息到了之后你再給,要如何聯(lián)系你?”張云溪問。
“我會留在冥坊?!标戀У馈?
張云溪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是示意陸侑讓路了。
同時他看向陳爼,提醒陳爼去通知安排人手做這件事兒,他們?nèi)ペし煌獾?,這一點(diǎn)時間不算耽誤。
陳爼不再說其他,他匆匆往回走去。
陸侑先讓開了兩步路,還是注視著張云溪,眼中滿意更多。
張云溪微微頷首,這才往冥坊外走。
一行人出了冥坊,到外邊兒公園路旁時,天黑透了。
文昌和文清并未多,他們完全不會質(zhì)疑張云溪的決定。
羅彬同樣沒開口,張云溪這樣做,必然有其道理。
“鐘山白膠有著養(yǎng)魂的作用,佪水玉精更是難得的好藥,玉本身養(yǎng)魂,玉精是極品了。你需要那兩樣?xùn)|西。”張云溪忽然說。
羅彬一愣,怪不得張云溪會讓陳爼同意,原來,目的是這個?
“可云溪先生,冥坊介入這件事情,很危險,我還要直接拿走……”
話還沒說完,張云溪搖搖頭,笑了笑說:“你不是早就看出來了嗎?陳爼為什么不惜代價地幫我們,他是在賭而已,賭,就要付出賭注,用你們年輕人的話來說,這叫投資?”
“你站得越高,陳爼獲得的回報就會越大,你信不信,不需要你開口,陳爼自會將東西拿出來?!?
“他,是個聰明人?!?
張云溪語罷,眼中頗有一絲感慨。
一時間,羅彬無以對。
“先生對付出馬仙是沒有勝算的。”張云溪再度開口:“袁印信除外?!?
“那換而之,你除外?!?
“如果那個六陰山的陸侑,沒有辦法解決掉找到的出馬仙,冥坊惹禍上身,你需要將他們震懾走?!?
“出馬仙的仙家克制先生,你克制出馬仙本身?!睆堅葡偕钌羁戳_彬一眼。
“明白了,云溪先生?!绷_彬點(diǎn)頭。
安靜大約持續(xù)了半小時,陳爼總算匆匆跑了出來。
“安排妥當(dāng)了云溪先生?!标悹暣丝跉?,擦擦額頭上的汗,緊接著摸出來一個玉盒,一個木盒,遞給羅彬。
張云溪說得果然準(zhǔn)確,陳爼是個聰明人。
“多謝陳司長?!绷_彬接過兩物。
“我大概能猜到,羅先生的本事需要魂命重,這兩樣藥物對他有幫助,可……云溪先生,那個陸侑能對付出馬仙嗎?掌控四仙的出馬仙……恐怕兩位道長都不一定能……”陳爼話音明顯有疑慮。
“他能不能不要緊,只要羅先生能確保冥坊不受影響就好,再加上我們玉堂道場,那出馬仙只要沒瘋了,不會主動來找麻煩的?!睆堅葡忉尅?
陳爼這才稍稍松口氣,繼而又說:“我還是奇怪,一個先生,為什么非要找出馬仙,還付出那么大的代價?我預(yù)感他拿出來的第三件物品價值會更高……”
“要太多,就成了貪婪了,一件是請,兩件是提出要求,三件就是冥坊坐地起價?!皬堅葡驍嗔岁悹暤脑?。
“我懂……”陳爼悻然。
“不過,六陰山是個什么地方?不怕云溪先生見效,我沒聽過?!标悹曆壑型钢苫?。
張云溪抬頭,望了一眼夜空中的月。
“其實(shí),在今日之前,我也從來沒有從人口中聽過六陰山,只是早年間我歷練的時候,經(jīng)過一個死村,那地方被瘟尸所侵,所有人都得了瘟病,成了行尸走肉,一旦擴(kuò)散出來,當(dāng)年那種條件,怕是要害死不知道多少人。”
“可偏偏,村子只能進(jìn),不能出,進(jìn)去的人會被同化?!?
“村口有一塊石碑刻符,最后落款了六陰山三個字?!?
“哪怕是如今的我,都很難做到那樣的事情。”
張云溪微嘆。
陳爼咽了一口唾沫,喃喃道:“原來如此嗎?那應(yīng)該是個頂尖的先生道場了,呼……那我放心了。”
張云溪臉色緩和許多。
路邊早就停了一輛車。
大概是張云溪和陳爼交談起始時開來的。
陳爼做了個請的手勢,張云溪往前走去,羅彬和文昌文清兩人隨后。
一行人上車后,車便緩緩發(fā)動。
羅彬坐在靠窗的位置,陳爼就在他身邊兒。
“羅先生,這鐘山白膠,放在口中含服即可,不過,也不是所有人能受得了這種藥效,我覺得你可以直接試試?!?
此刻陳爼的表情略顯得躊躇,又隱隱有些期待。
羅彬打開了玉盒,取出了其中一片。
這鐘山白膠,就像是被切好的參片,邊緣略粗糙,內(nèi)里白黃色,似玉非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