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回來的兩個下九流,帶來了另外兩個熟面孔。
文清和文昌!
跟張云溪在浮龜山呆了數(shù)年的兩個紅袍道士。
同樣,也是玉堂道觀最后兩個紅袍道士!
羅彬在玉堂道場停留了兩天。
這兩天,張云溪處理掉了遇害弟子的尸身,統(tǒng)計了最后剩下的道士人數(shù)。
在羅彬看來,張云溪本身傷勢很重,這一切大致都憑借著意志力在完成。
陳爼提了一個建議。
張云溪他們得暫時性地離開玉堂道場,或許去南坪監(jiān)管道場尋求一下庇護。
陰月先生會走,是因為算到危險臨近。
一旦等他們離開,搞不好陰月先生會卷土重來,殺了所有人報復(fù)。
一個先生一旦藏在暗處使壞,會十分難纏。
張云溪沒有直接回答,只是面露思索,再然后,他便直接讓文清和文昌兩人安排弟子,準(zhǔn)備去南坪。
至此,陳爼看了一眼羅彬。
羅彬卻依舊保持沉默,沒有多其他。
“羅先生,你應(yīng)該也遇到事情了吧?”張云溪一眼看出,問羅彬。
“我身體其實還好,更多的只是一些皮外傷,傷魂,已經(jīng)通過情花果治愈了?!睆堅葡俣乳_口,是打消羅彬顧慮。
“是伊人的事兒?!?
羅彬這才打開了話匣子,將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兩個地址……一個是廟,那廟中的僧,應(yīng)該就是龍普了?!闭f著,張云溪點點頭:“我早年間見過一個龍普,不知道是不是他?!?
陳爼眼前微亮,說:“您有交情?”
“沒有交情,當(dāng)年那一面也并不友善,那龍普弄走一個大戶的孩子,煉成了金童子,我一位好友接的這樁事,他最后瞎了一只眼,龍普毫發(fā)無傷?!?
“我因為交情,打算幫忙,只在一廟中見到龍普,他明面上還有個身份,并不以真實面目和我相見,我便沒有動手的機會,一旦要動,就會引起寺廟和道場的紛爭?!?
“寺廟地址是哪兒?”張云溪問。
回答的是陳爼。
“不是一個地方了?!?
“那應(yīng)該是龍普的藏身之地,是他顯露真面目的地方?!?
“還好你們沒有率先行動,如果去找龍普,你們必死無疑。”
張云溪這話說得極為果斷。
羅彬內(nèi)心更是微凜。
其實尚琉璃也說了,不要進寺廟相關(guān)的任何地方,不要接觸僧人。
“也未必需要去監(jiān)管道場,給我們找一個落腳之地即可,我們兩人能幫不少忙。”場間其實還有文清和文昌兩人,是文清開口提議要幫忙。
“紅袍級別,豈止是幫忙了,即便是就這件事情,去請監(jiān)管道場出手,他們也未必會派出紅袍道士。”陳爼點頭,眼中更隱約有一絲興奮:“至于落腳之地,城中也有一些道觀,多是用來收香火錢的,并沒有多少真道士,冥坊可以出面買一座,陰月先生未曾露面之前,玉堂山都不安全?!?
陳爼這番話說的是事實,同樣也有私心,想要和玉堂道場深度綁定。
文清和文昌同時沉默。
張云溪的眼中同樣露出一抹殺機。
“蕭苛那人,是必須死的?!?
“不急于一時三刻,羅先生的事情先處理,我們需要養(yǎng)傷,更需要重振旗鼓?!?
“或許,他也會在暗中盯著我們,或許,他暫時退避三舍,只是為了選擇一個合適的時機將羅先生你帶走。”
張云溪這番話,讓羅彬心頭都是一凜。
這可能性很大,不得不防。
況且,陰月先生花費了不少功夫,不可能就這么一走了之。
談話差不多到此為止了。
沒有就巫人的事情繼續(xù)說下去,因為現(xiàn)在聊也沒有任何意義。
張云溪等人需要落腳之后,才能商議如何行動。
陳爼帶了其余八個人先離開,說是要回去安排一應(yīng)事情,他留下來了潘覓。
這群下九流中,最有用的就是潘覓,也能夠和羅彬的能力契合。
差不多又過了一天,主要是張云溪,文清,文昌,要收拾走玉堂道場所有有用的東西。
第四天清晨,一大群人離開了。
這里有個插曲。
張云溪臉上帶了個面紗。
他臉上的符太多,全都是黑紅色的血痂,太嚇人。
出發(fā)時,潘覓就聯(lián)系了陳爼。
等眾人抵達南坪市的時候,陳爼已經(jīng)在商定好的接頭地點等待。
羅彬就沒有繼續(xù)跟著去了,張云溪講過,安頓下來就會聯(lián)系他。
多等一會兒也不怕,著急的不會是他們,只會是對方,而且,沒有得手之前,他們一定更不會動顧伊人爸媽。
有張云溪的肯定,羅彬放心許多。
他和張云溪等人分開,徑直返回城中村。
這過程中沒有任何事情發(fā)生。
等回到城中村的家里時,顧伊人和顧婭正在包餃子,顧伊人的情緒顯得不錯,羅酆則在補房頂?shù)耐咂?,鏟掉更多樹根。
兩人瞧見羅彬,正要起身。
羅彬順手正要帶上院門時,好幾輛車停在了院門外。
就好像這些車是跟著羅彬來的。
羅彬前腳進門,他們后腳就停下,將外邊兒路面都給堵死了。
房頂?shù)牧_酆微瞇著眼,瞳孔微微縮緊。
顧婭和顧伊人面面相覷,臉上猶有兩分詫異和不安。
羅彬面色微沉,看著車。
隨著車門開了,車上下來了一大群人。
這群人乍一眼看十分陌生,仔細一看,又有些面熟。
為首那人是個光頭的老人。
正是朱峁!
朱峁?jié)M臉局促,走至門前。
他略有不自在,似是要行禮,又僵住。
最后他沒行禮,只是慎重說:“我能進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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