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三打一,而且還是寧凡斬殺崔烈之后,圍攻一個修為遠(yuǎn)低于他們的弟子,炁宗和青劍宗,你們還要不要臉面了?!”
“無恥至極,這就是所謂一流宗門的做派嗎?今日真是開了眼界!”
“……”
陰陽神宗弟子所在區(qū)域,更是群情激憤,怒吼聲,斥罵聲此起彼伏,每一個人臉上都充滿了憤怒與屈辱。
眼前這赤裸裸的,毫不掩飾的圍殺,無疑是將所有陰陽神宗弟子心中的怨憤徹底點燃。
……
擂臺之上的三人卻對此充耳不聞。
一時之間,殺機(jī)蔓延。
“來!”
彩靈嬌叱一聲,手中靈蛇劍再次化作毒芒,率先發(fā)動攻擊。
“給我死!”
兩名炁宗弟子亦同時暴喝,一人拳出如莽牛沖撞,凝練的‘氣’包裹拳頭,撼動空氣;另一人并指如刀,一記掌刀劈出,凌厲的‘氣’刃撕裂長空,發(fā)出尖銳呼嘯!
三方攻擊,幾乎不分先后,從三個截然不同的刁鉆角度,向著中心的寧凡悍然襲至。
勁風(fēng)凌厲,殺氣森然,瞬間將寧凡所有閃避的空間徹底鎖死。
面對這足以讓任何地極境武者瞬間絕望的圍殺之勢,寧凡卻依舊不見絲毫慌亂。
三面受敵,看似險象環(huán)生,必死無疑。尋常武者在此境地,早已手忙腳亂,顧此失彼,最終難逃被瞬間撕碎的命運。
可惜。
他們面對的是寧凡,是開啟了‘天人意’,靈覺敏銳到非人境地,能與周遭環(huán)境融為一體。
在天人意的玄妙狀態(tài)下,寧凡的感知被放大到了極致。
彩靈劍尖的每一絲顫動,尤其是炁宗弟子拳掌間‘氣’的流動軌跡,三人攻擊之間那微不可察的時間差和配合縫隙……一切信息都如同潮水般涌入寧凡的腦海。
在他的‘視野’中,這看似天衣無縫的圍攻,并非鐵板一塊,而是存在著諸多可以利用的破綻和間隙。
于是乎,在眾目睽睽之下。
寧凡動了!
他的身形如同鬼魅,似狂風(fēng)中的一片柳葉,在三道狂暴攻擊及體的前一剎那,于方寸之間做出了精妙到毫巔的閃避。
他不是硬抗,也非蠻力突破,而是以一種極致精準(zhǔn)的閃避,總是能恰到好處地切入三人攻擊鏈條中最薄弱的那一環(huán)!
只見他身體微微一側(cè),彩靈那毒蛇般的劍尖便擦著他的肋下掠過,帶起的凌厲劍氣將他腰間的衣袍割裂一道口子。
同時,他腳下步伐玄奧一錯,看似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那勢大力沉的莽牛拳勁,身體卻借著對方拳風(fēng)帶起的氣流,如同滑不留手的游魚般,順勢向另一側(cè)微微一帶。
好巧不巧,他這微微一帶,恰好讓那名并指如刀,劈出凌厲氣刃的炁宗弟子,其攻擊軌跡發(fā)生了一絲極其細(xì)微的偏轉(zhuǎn)。
“嗤啦!”
碧綠的毒劍劍光與凝練厚重的土黃色拳芒幾乎擦著寧凡的身體錯過,卻正好迎上了那一道微微偏轉(zhuǎn)的無形氣刃!
“鏘!”
“嘭!”
金鐵交擊的脆響與氣勁碰撞的悶聲幾乎同時炸開!
彩靈的靈蛇劍被那記掌刀氣刃劈得劇烈震顫,劍身嗡鳴,她只覺一股銳利無比的氣勁順著劍身傳來,震得她手腕發(fā)麻,攻勢不由得一滯。
而那施展莽牛拳的炁宗弟子更慘,他的拳勁剛猛無儔,卻正好被那無形氣刃側(cè)面斬中。
雖然氣刃被他的拳勁和彩靈的劍光抵消大半,但殘余的鋒銳之意依舊在他手臂上留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鮮血瞬間飆射而出。
“呃??!”
那炁宗弟子痛呼一聲,踉蹌后退,又驚又怒。
“你們干什么?!沒長眼睛嗎!”
彩靈又驚又怒,氣得柳眉倒豎,厲聲呵斥那名發(fā)出掌刀的炁宗弟子。
“放屁!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是你自己撞上來的!”
那名炁宗弟子同樣又驚又怒。
唯有處于風(fēng)暴最中心,看似險象環(huán)生的寧凡,在三人的圍殺中穿梭閃避,衣袂飄動,身影如煙,竟顯出一種異樣的怡然自得。
他仿佛不是在生死搏殺,而是在閑庭信步,甚至還能借力打力,于無聲無息間引導(dǎo)著三人的攻擊,讓他們相互掣肘。
短短幾個呼吸間,彩靈三人再襲十幾招。
類似的情況再度上演。
炁宗武者的拳腳好幾次險些打在彩靈的劍上,彩靈詭譎的劍招也不止一次逼得炁宗弟子狼狽閃避,甚至在他們身上留下了幾道淺淺的傷口。
彩靈、兩名炁宗武者憋屈憤怒到了極點。
他們感覺寧凡就像一條滑不留手的泥鰍,每一次攻擊都落在空處,反而頻頻誤傷友軍。
這種有力無處使,還被自己人拖累的感覺,讓他們幾乎吐血。
戰(zhàn)局,陷入了一種極其詭異而混亂的境地。
“不行!”
彩靈猛地一咬銀牙,眼中閃過決絕的狠色,厲聲道。
“不能再這樣下去,出殺招,直接動用最強手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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