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籠罩著陰陽塔第九層。
唯有月姬沉重的喘息和鮮血滴落的‘嗒嗒’聲清晰可聞。
月姬半跪在血泊中,白色的衣裙破碎不堪,露出數(shù)十個猙獰的血洞,妖媚的臉龐因劇痛和難以置信而扭曲,哪還有半分之前的慵懶魅惑。
“為……為什么會這樣?!”
一名凌月峰的弟子失聲驚呼,打破了沉默,就連那兩名凌月峰的首席、前首席,此時心中也是瞪大眼睛,頗有一種難以置信的意味。
此時此刻,所有人心中都盤旋著的一個問題——
寧凡明明什么都沒做,只是任由月姬師姐吞噬他的靈力,為何占據(jù)絕對優(yōu)勢的月姬會瞬間這般?
“難道說……”
苗天眼中精光爆閃,盯著寧凡那雖染血卻依舊挺立的身影,心中也是還寒浮現(xiàn)起一個猜想。
是那被月姬吸納入體的靈力本身就有問題。
可不對啊。
以苗天的認(rèn)知,武者外溢的靈力,就是體內(nèi)的靈力啊,根本無法‘下毒’。
“除非那股靈力,本就是如此狂暴,那靈力并非專門針對月姬,而是在寧凡經(jīng)絡(luò)中,就是這般?!?
楚星河喃喃自語,道出事實(shí)的真相。
公子鄭一抖手腕,‘啪’地再次合攏折扇,俊朗的臉上首次露出凝重之色。
“大抵就是這樣,也就是說,那令月姬爆體重傷的狂暴靈力,本就是寧凡師弟一直在體內(nèi)承受并強(qiáng)行駕馭的!”
“月姬師妹的《吞天魅蛇》全力催動,至多也就能吞噬對方兩到三成靈力。僅僅這兩、三成,就讓她落得如此下場……”
公子鄭目光灼灼地看向?qū)幏?,眼中罕見的浮現(xiàn)起震驚之色,一字一頓的繼續(xù)分析道。
這并未遮掩的聲音,落在其余武者耳中,儼然如同一枚重磅炸彈。
“嘶——!”
“我的天,兩、三成就把地極境的月姬師姐摧殘成這副樣子?。??”
“那寧凡呢?他承受的可是十成十的完整力量?。∷趺纯赡軟]有事?。??”
“這……這他娘的還是人嗎?他的身體難道是寶器不成?!”
一名名陰陽神宗弟子失聲呢喃,道出所有人的心聲。
眾人看向?qū)幏驳哪抗獬錆M了驚駭與匪夷所思。
地極境武者都承受不住兩三成,寧凡一個玄極境巔峰,憑什么能硬扛十成?!
這簡直是妖孽!
是怪胎!
“根基,這便是無與倫比的根基,這弟子寧凡體內(nèi)經(jīng)脈對靈力的承受,遠(yuǎn)遠(yuǎn)超過我等的想象,非得是如此,才能容納、駕馭這等狂暴靈力?!?
楚星河喃喃自語道,他看向?qū)幏驳哪抗猓谝淮螏狭苏嬲闹匾暋?
以一名地極境武者、陰陽峰首席弟子的身份。
對寧凡感到重視??!
公子鄭眉頭緊鎖,手中折扇有一下沒一下的不斷打在手掌上,他心中有一個想不通的問題——
“根基深厚至此,可他的境界提升速度,又是如此駭人聽聞,這完全違背常理。”
沒有人能回答公子鄭。
修煉速度和根基,本就是不能同時照顧的東西,偏偏寧凡無論是修煉速度,亦或者根基。
都十分離譜,離譜到難以想象!
“妖孽之所以為妖孽,便是因其總能打破常理,行常人所不能及之事,若是非得在妖孽身上找尋合理性,根本就是自討苦吃,要知道,外界那‘天驕榜’上之人各個十分妖孽?!?
“怎么著?”
“咱們也得在那些天驕榜的妖孽身上論一論‘合理性’?”
楚星河嘴角咧起一抹笑容。
這一番話,當(dāng)真是說在行走弟子的心坎上,只有見到妖孽榜上的人,才知道他們有多么可怕。
一個個的,都和寧凡一般‘離譜’。
只不過。
將寧凡和‘天驕榜’上的人類比在一起,才能讓他們相互之間印證合理性……
多少已經(jīng)有些離譜。
此時此刻。
眾人心中才明白一個道理:為何寧凡在之前能擊敗宋青書,因為寧凡真的已經(jīng)妖孽到那個層次了。
光是能承受這般恐怖的靈力的根基,就令人不得不服氣。
……
同時間。
戰(zhàn)場中央。
寧凡深吸一口氣,強(qiáng)行壓下體內(nèi)因靈力劇烈沖突帶來的翻騰氣血和經(jīng)脈刺痛。
他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跡,臉上非但沒有痛苦,反而咧開嘴,露出一口白牙,對著跪在血泊中、氣息萎靡的月姬略帶玩味的笑著說道。
“月姬師姐,我的靈力,吸的可還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