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來的消息,崔行晏的父母妹妹不見了!
“看來崔行晏早就落在他們手里了,為了撬開他的嘴,這才不遠(yuǎn)千里去河西帶走他父母妹妹用以要挾?!?
太子有些重的將信紙拍在桌上,“容家想做什么,向我們宣戰(zhàn)?”
“先解決問題。”
皇后鳳眸深凝,輕捻佛珠,神色間露出些許不忍,“同出崔氏一族,本宮實(shí)在是不忍心,奈何事已至此……唉!”
一聲長嘆,她用雙手將佛珠嚴(yán)密包裹,仿佛這樣就能隔絕聲音,不讓佛聽到她接下來的話。
“無論用什么辦法,務(wù)必將人截殺,同時搜尋崔行晏。這一回,他必須得死!”
死人,才是最安全的。
殿外,陽光慷慨灑落,卻也讓陰影顯得更加深不可測。
在那亮光探不進(jìn)的角落里,有些東西正在悄然醞釀、滋生、蔓延。
吃過午飯,蘇未吟一行沒再回躍溪坪,而是直接返回京都。
跟著大家一起回到侯府,她回千姿閣換了身衣裳,又帶上尖尖出門去了九荑居。
馬車走到距九荑居還有十來丈遠(yuǎn)的地方,一股濃郁鮮香從窗外飄了進(jìn)來。
尖尖眼睛一亮,聳著鼻子嗅了嗅,“好香,雞湯小餛飩?!?
蘇未吟忍俊不禁,挑起車簾沿街望去,很快看到一家餛飩店。
幌子布料鮮艷,招牌漆色嶄新,顯然新開不久。
那股香味便是從里邊兒飄出來的。
不算大的鋪面,客人不少。
靠窗那桌還是熟面孔,正是楊開和他的兄弟們。
蘇未吟放下簾子,“空了去嘗嘗?!?
尖尖點(diǎn)頭,“好啊好??!”
馬車?yán)^續(xù)往前,餛飩店里,楊開三兩下牛飲完碗里的湯,隨手抹了把嘴,環(huán)視其他人,“都吃好了吧?吃好我結(jié)賬了!”
“等我會兒?!?
黑黑瘦瘦的高義捂著肚子,滿臉一難盡的站起來,扭頭直奔后院。
“哎哎哎。”
五十來歲的伙計幾步竄過來將人截住,粗聲嚷嚷,“你干嘛呀?后院不讓進(jìn)?!?
高義拱手連道“對不住”,伙計明白他的意思,粗糲的臉上露出猶豫,似乎有所不便。
肚子里咕嚕一聲,一股氣流直往下竄,險些城門失守,高義實(shí)在是顧不上那么多了,一邊道歉一邊沖,伙計沒法子,只能將他領(lǐng)去后院茅房。
完事兒后出來,伙計在門口等他。
倆人往外走,高義隨意環(huán)顧四周,笑道:“巴掌大的鋪?zhàn)?,后院還挺寬?!?
伙計眸光定了定,提著嘴角說:“院子不算租金,劃算。”
“是嘛!”
高義郎笑兩聲走去外頭,楊開已經(jīng)結(jié)完賬,幾人一同離開。
目送幾人走遠(yuǎn),伙計一扭頭,看到蓄著八字胡的餛飩店老板沖他抬了抬下巴。
倆人來到后院,老板氣急敗壞開口,“下回有人要去茅廁,大大方方領(lǐng)著去。你看你剛剛那樣子,什么叫后院不讓進(jìn)?”
伙計不悅皺眉,“還不是你之前說的不許外人進(jìn)后院?”
老板哽了一下,“隨機(jī)應(yīng)變都不懂?”
他又沒開過店,誰知道還能碰上借茅廁的。
“還有啊,你現(xiàn)在是店里伙計,看看你這抹布。”
老板把他掛在腰帶上的抹布扯下來,“你得擦桌子呀,哪個伙計的抹布一直掛腰上?還有你說話能不能小點(diǎn)兒聲?膽子小的都得被你嚇出病來?!?
“老子就這聲兒?!?
伙計把抹布奪過去,冷哼一聲去了外頭。
老板拿他這臭脾氣沒辦法,只能干瞪眼兒。
就在這時,寬肩闊背的廚子拎著個食盒走過來。
“送去吧。對了,方才來信了,你告訴他,若是順利,他父母妹妹還有數(shù)日便能抵京,讓他好好考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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