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漫咽下嘴里的食物,平靜地陳述客觀事實:“王煤一項說話算話。他說明天回來,誤差不會超過兩小時?!?
這話徹底斷絕了軍軍“改善伙食”的幻想,他小臉一垮,哀嘆一聲。
王小小看著王漫,忽然想起什么,問道:“哥,你帶著眼鏡了嗎?”
王漫搖搖頭,用他那特有的平穩(wěn)語調(diào)回答:“丁首長說,叫我偶爾帶上眼鏡?!?
他頓了頓,似乎在調(diào)取記憶數(shù)據(jù),然后補充道:“他的原話是:‘萬一有上面的人來檢查,你把眼鏡戴上,遮住半張臉,低著頭,別讓人看清你的長相,也顯得我們二科像個正經(jīng)單位。’”
這話一出,連正在喝湯的賀瑾都差點嗆到,嘴角忍不住上揚。
丁旭更是直接笑出了聲:“哈哈哈,丁爸這是讓你‘裝備’上,增加點書卷氣,別整天頂著一張……呃……”他及時剎住了車,沒把“漂亮得不像話的臉”說出口。
王小小也樂了,她都能想象出老丁說這話時那一本正經(jīng)又帶著點無奈的表情。
王漫這張臉,確實太有辨識度,在某些需要低調(diào)的場合,反而成了麻煩。
“丁爸考慮得周到?!蓖跣⌒↑c點頭,心里卻想,以她哥那種純粹理性的思維,就算戴上眼鏡,估計也只是在執(zhí)行“遮擋臉部”的命令。
然而,王漫的下一句話卻讓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他那雙總是平靜無波的眼睛里,此刻竟罕見地泛起一絲幾不可察的、類似于“高興”的微光,語氣也比平時輕快了零點幾個百分點:
“丁首長說了,我可以出去。小小,明天我和你一起出去?!?
飯桌上瞬間安靜了。
軍軍忘了喝他寶貝的紅薯糖水,丁旭夾到一半的土豆絲掉回了盤子里,連賀瑾都從他那堆加密數(shù)據(jù)里抬起了頭。
王小小更是驚訝地看著她哥。
王漫主動要求出門?
這簡直比王煤突然宣布請大家吃肉還要稀奇。
“哥,你想出去?”王小小確認道。
王漫點頭,開始邏輯清晰地陳述理由,“丁首長指示:‘王漫同志,禁閉解除了,你不能總待在屋子里,要適當接觸社會,了解外部環(huán)境變量,這對你的數(shù)據(jù)分析工作有積極作用?!艺J為這個指令合理。明天你們?nèi)タh里,是低風險的社會接觸機會。我可以協(xié)助拎東西,并進行外部環(huán)境數(shù)據(jù)采樣?!?
他說得一本正經(jīng),仿佛出去不是為了逛,而是為了完成一項數(shù)據(jù)采樣任務。
但王小小看著哥哥眼中那絲難得的亮光,心里忽然就軟了一下。
她這個哥哥,雖然思維異于常人,但終究也是個年輕人,長期被“圈”在二科這片小天地里,或許他也是會悶的。
丁爸這個決定,真是做得太對了。
王小小立刻拍板,笑容燦爛,“好!明天我們一起去!哥,你負責幫我們拿最重的東西!”
王漫認真地點點頭:“可以。我會提前計算最佳負重分配方案?!?
丁旭在一旁小聲對軍軍嘀咕:“完了,明天街上的人估計都沒心思買東西了,光看漫哥了,丁爸這招‘戴眼鏡’,真的有用嗎?”
軍軍老氣橫秋地嘆了口氣:“哎,希望有用吧。不然咱們以后可能得給漫叔定做個面具了。”
王小小在睡覺前,祈禱明天一切順利,正義豬豬千萬不要惹上桃花債。
第二天,賀瑾也背著包包要一起去。
一輛八嘎摩托車,5個人。
第二天一早,王小小看著整裝待發(fā)的隊伍,深吸了一口氣。
王漫已經(jīng)戴上了那副黑框眼鏡,鏡片略微反光,確實遮住了他部分過于出眾的眉眼,配上他挺拔的身姿和沉靜的氣質(zhì),看起來更像一個剛從高等學府出來的、不茍笑的年輕學者。
賀瑾背著他的包。
王斤換上了一身干凈利落的新衣服,臉上帶著對未知縣城的好奇與期待。
軍軍和丁旭則是一臉興奮,像是要去春游。
“漫哥,你確定你會開?”丁旭看著已經(jīng)坐在駕駛座上的王漫,最后一次確認。
王漫點頭,語氣平穩(wěn),“小小也是我教會的,理論上,失誤率低于%?!?
丁旭:“……”好吧,這很王漫。
王漫發(fā)出指令,然后開始精準安排座位,“王斤,請你坐在我身后。小小你抱著小瑾,小旭你抱著軍軍,你們坐在邊斗里,根據(jù)體重和體積計算,這是最優(yōu)分布,可以保持車輛平衡?!?
幾個人乖乖按他說的坐好,一路上,果然如丁旭所料,收獲了極高的回頭率。
這組合實在太扎眼了!
開車的是個戴眼鏡、俊美得過分的冷面青年,身后坐著個高大壯實的姑娘,邊斗里擠著個面癱少女抱著男孩、一個漂亮小男孩和一個清秀小少年。
王小小轉(zhuǎn)頭,看后面居然有軍車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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