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賀瑾的說得那樣,大腿假肢做好后,她得到更加好的資源。
下次她要做手的假肢,但是太難了,她只有一點點頭緒。
王小小項目結(jié)束后,繼續(xù)在二科、后山種野菜、打獵、軍校解剖繼續(xù)生活。
七月一日,賀瑾拿著一張報紙遞給她:“姐,你上報了?!?
她接過來,看到了軍內(nèi)報紙用“某部隊年輕技術員”代替她,表揚她讓傷殘軍人重返崗位,體面生活。
七月二日,她回到二科,老丁交給她一封表揚信,王小小接過信看起來,
王小小接過那封信。信封很普通,部隊常用的那種牛皮紙信封。信紙也是最常見的稿紙。
然而,當她的目光落到抬頭的寄出地址時,她的呼吸驟然一停。
那是一個她在后世才知道的地址。
她的心跳猛地加速,手指微微顫抖著向下移。
信上的字跡,是用毛筆書寫的,字跡蒼勁有力,揮灑自如,每一筆都仿佛蘊含著千鈞之力,透著一股開闊磅礴、豪氣沖天的氣勢,力透紙背。
她屏住呼吸,目光艱難地、一個字一個字地挪向最后的落款。
當她看清那個名字的瞬間
“嗡”的一聲,王小小只覺得一股巨大的、前所未有的熱流猛地從心底直沖頭頂,整個大腦一片空白,耳朵里全是自已血液奔流的聲音。
她的眼睛瞬間瞪得極大,瞳孔里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撼和極致的狂喜。
拿著信紙的雙手開始不受控制地劇烈發(fā)抖,紙張在她指尖簌簌作響。
那不是害怕,是一種情緒達到頂峰后,身體無法承受的激動!
她整個人僵在原地,仿佛被一道幸福的閃電劈中,一動不動,只有那雙劇烈顫抖的手和迅速泛紅、繼而滾下淚珠的臉龐,證明著她此刻內(nèi)心正經(jīng)歷著怎樣一場天翻地覆的海嘯。
那是她最崇敬的人!
他竟然知道了自已的名字!
知道了自已做的這點小事?
還親筆寫了表揚信?!
老丁一直安靜地看著她,臉上早已收起了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沉的、理解的肅穆。
他完全能預料到王小小的反應,任何人收到這樣一封信,都會是同樣的反應。
過了好半晌,王小小才像是終于找回了呼吸,她猛地吸了一口氣,卻帶出了哽咽聲。
她用發(fā)抖的手背胡亂抹去臉上的淚水,視線卻死死地鎖在那封信上,生怕一眨眼它就不見了。
她將信紙小心翼翼地、近乎虔誠地貼在胸口,仿佛那不是一張紙,而是一枚最滾燙、最珍貴的勛章。
她抬起頭,看向老丁,眼淚還在不停地流,但眼神已經(jīng)變得無比清澈和堅定,里面燃燒著兩簇可以焚盡一切困難的火焰。
她的聲音因為極致的激動而嘶啞,卻每一個字都像是用盡全身力氣錘打出來一樣,擲地有聲:
“丁爸……我……我一定好好干!一輩子好好干!為國家……死而后已!”
這不是一句口號,在收到她信仰的化身給予的最高肯定后,發(fā)自靈魂最深處的、最純粹、最莊重的誓。
從此以后,她的人生、她的才華、她的生命,都有了唯一的方向和歸宿。
老丁重重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一切盡在不中。
他知道,從這一刻起,再也沒有任何困難能阻擋這個孩子前進的腳步了。
老丁看著這個小崽崽拿了他的全新大本筆記本,把信小心翼翼夾好,再把筆記小心放進包里。
老丁嘴角抽抽:“要不要塑封好?”
王小小像是沒聽見老丁的話,完全沉浸在自已的世界里,眼神發(fā)直,嘴里飛快地念叨著,像是在規(guī)劃一項比假肢更重要萬倍的工程:
“相框檔次太不上檔次了!我要找個檀木盒子!對!要最好的紫檀木,里面得襯上黃綢子,要軟軟的,把信供起來!不行不行,檀木盒子也不夠格?!?
她猛地抬頭,眼神灼灼地看向老丁,提出了一個讓老丁眼皮狂跳的方案:
“丁爸!后勤部的木工班能不能給我打一個小保險箱?鋼的!帶鎖的!最好再刷上綠漆,跟咱們的文件柜一個色!我就把它放在我床頭!不不不…放床頭也不安全,軍軍那小子毛手毛腳的,我得把它藏起來?!?
老丁看著她這副恨不得把信焊進鋼板里藏起來的模樣,終于忍不住了,出聲打斷了她這越來越離譜的“安保升級計劃”:“行了!傻崽崽!”
他哭笑不得地呵斥道,“你還想弄個金匱石室把它藏起來不成?”
他走上前,從王小小那個鼓鼓囊囊的包里,把她剛?cè)M去的筆記本又拿了出來,翻到夾著信的那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