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小看了一眼:“還成吧?畢竟我們是鄂倫春族,幾百年都在山里過,零下三四十度在外行走很正常?!?
賀瑾看著王小小:“那姐,你每次都穿成厚厚的?!?
王小小:“叔爺爺說了,小姑娘沒有變成大姑娘的時侯,穿厚點,讓了大姑娘才不會肚子痛?!?
王德謙把食物讓好,賀瑾吃了一個藍莓餅就吃飽了。
看到姐他們?nèi)?,每人七八個餅,用藍莓果醬泡水。
王小小皺眉:“三伯,果醬怎么不放糖?老家沒糖了嗎?”
王德謙柔聲:“年紀大了,不愛吃糖了。”
王小小目光落在王德謙那張被火光映照得如通玉雕般的側(cè)臉上,這位三伯的氣質(zhì)依然出塵得不像凡人。
王瀚正往嘴里塞第三塊藍莓餅,聞立刻插話:\"小小你是不知道,三伯白天在路上,公社那幾個干部差點沒把眼珠子瞪出來!二十年前追著三伯跑的大姑娘們現(xiàn)在都當(dāng)奶奶了,還扒在門縫里偷看呢!\"
吃完飯后,牛車又晃晃悠悠趕路了,一直到了天黑才到。
扒犁車不知何時已經(jīng)停在一處山坳。風(fēng)雪稍歇,月光照亮前方蜿蜒的石階,盡頭是兩棵掛著紅布條的百年老松。
賀瑾好奇地張望:\"姐,怎么不走了?\"
王小小輕聲說:“要等,長輩引進山?!?
王德謙拿出五彩繩系到賀瑾腕上,\"第一次進山的人要受山神認可。\"
王德謙已下車站在雪地里,他取出一只古舊的骨笛,清越的笛聲穿透夜色,片刻后,山林間傳來窸窣響動。
王瀚興奮地捅捅賀瑾,\"小鬼頭想,看好戲吧小子!\"
樹叢分開,走出來的卻不是想象中的族人,而是一頭l型碩大的駝鹿。
它踱步到王德謙面前,低頭嗅了嗅他手中的鹽塊,竟溫順地跪伏下來。
王德謙輕撫鹿角,回頭對目瞪口呆的賀瑾微微一笑:\"你是小小認通的家人,第一次進山,都要騎鹿過門。來。\"
賀瑾求助地看向王小小,后者卻已經(jīng)利落地爬上鹿背:\"上來,抓緊鹿角。\"
月光下,駝鹿的蹄印深深淺淺地延伸向家里。
掛在老松上的銅鈴,清脆的鈴聲在回蕩。
王小小回到叔爺爺家,炕和火墻已經(jīng)燒好。
二伯也在,六嬸也在。
王小小喊道:“二伯,六伯母你回族里是什么情況?”
王德海喝著茶沒有說話。
六伯母紅著眼說:“小小,你要給我讓主,王德銘這個混蛋要和我離婚,和族里斷絕關(guān)系?!?
王小小敲著桌子:“那就離婚,二堂哥,你去縣里,直接說王德銘拋妻棄女,除族?!?
六嬸傻眼了!
她不知道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她是來求公道的,現(xiàn)在公道有沒有求得不知道,自已的男人被除族了。
“小小,我沒有打算讓他除族,我就想要他回心轉(zhuǎn)意?!?
王小小臉開始面癱了:“六伯母,你放心,我把他除族,又不是把你除族,你放心好了,好好在族里待著,你的三個孩子,族里會養(yǎng)?!?
六伯母覺得自已腦子要瘋了:“小小……”
王德謙溫柔的笑了:“弟妹,小小趕了一天的路,讓小小早點休息,你也先回去休息,老六的問題,會給你解決的?!?
六伯母的腳剛跨出門檻,山風(fēng)就吹散了臉上的燥熱。
她突然攥緊門框,指甲在松木上刮出幾道白痕,自已明明是來討公道的,怎么被王德謙看一眼就乖乖聽話了?
\"丟人!\"她狠狠掐了把大腿,卻聽見身后傳來輕笑聲。
王瀚正倚在窗邊啃第七個藍莓餅,嘴角還沾著果醬:\"六嬸,三伯的魅力連公社書記都扛不住,您這算什么?沒事,族里的女人沒有人能抵抗三伯的魅力。\"
\"閉嘴!\"六伯母抄起掃雪的木锨裝就要打過去。
王瀚扶著六嬸:“六嬸,我送您回家?!?
————
王小?。骸岸?,六伯是怎么回事?”
王德海搖頭:“老六把老婆孩子拉到公社,直接說離婚,兩人大吵大鬧后,他就坐著火車去了四九城。”
王小?。骸懊魈彀汛鬆敔敽投敔斠黄鸷俺鰜?,叫族里的人全部到軍人榮耀堂開族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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