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喬喬上前兩步,犀利的目光直視著吳招娣,“吳嫂子,當(dāng)初我讓你來學(xué)習(xí)的時候,把話給你說得很清楚,我給你提供學(xué)習(xí)的機會,你學(xué)得怎么樣,能不能考核通過,被錄用全看你自己的本事。
你現(xiàn)在要因為我當(dāng)初讓你來學(xué)習(xí)在我這兒鬧事是嗎?”
吳招娣對上楊喬喬的眼神,還是不由得有些心虛。
她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目光閃了閃。
但很快,她就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跟楊喬喬說道:“喬喬,嫂子也不是要鬧事。
嫂子家里的情況你也是知道的,之前學(xué)習(xí)的時候,嫂子有時候家里走不開確實沒來,可這也不是嫂子的錯啊,嫂子家里有兩個老人要伺候,還有兩個上學(xué)的娃。”
“喬喬,剛才嫂子聽見這小兄弟跟他們說了,說咱們這里的工資是三十塊底薪加上一分錢一件衣裳的提成。大不了嫂子就不要提成,只要那三十塊底薪,你給嫂子一個名額行不?”
末了,她還加了一句,“反正你家又是水泥廠,又是服裝店、鴨貨店,聽說連這個電器城都是你家男人的,你家這么有錢,也不缺我那三十塊錢不是?”
楊喬喬差點氣笑了。
吳招娣這算盤珠子都要崩她臉上了。
什么不要提成?是她根本就沒打算來廠里干活,就是來混那三十塊底薪來的。
“手藝不合格,我就不會用你。你時間既然那么寶貴,就別在我這兒浪費時間了,趕緊走吧!”
楊喬喬一張臉徹底冷了下去,毫不留情的下了逐客令。
吳招娣看楊喬喬這樣子,是真的一點都不打算給她留情面了。
她想鬧,卻又不敢跟楊喬喬鬧,畢竟她男人還在水泥廠上班,萬一把她男人的工作給鬧沒了,她男人能打死她。
她悻悻的嘀咕道:“不就是每個月三十塊錢嗎?誰稀罕?我算是看透了,現(xiàn)在這些人就是越有錢越摳門,越有錢越?jīng)]良心。
萬惡的資本家,社會主義的蛀蟲……”
等吳招娣嘀咕著走了,其他沒被錄用的人也跟著走了。
被錄用的人也簽好了勞動合同,跟楊喬喬打了招呼回家去了。
周揚忙完后還有些擔(dān)心,“喬喬姐,那個吳嫂子剛才走的時候那么嘀咕,她不會偷摸去舉報我們吧?”
楊喬喬好笑道:“她舉報我們什么?投機倒把?挖社會主義墻角?”
“現(xiàn)在不是那些年了。國家發(fā)展經(jīng)濟,鼓勵個體戶,咱們無論開店還是辦廠子都是手續(xù)齊全的?,F(xiàn)在不是誰舉報誰就有理的時代了?!?
聽見楊喬喬這么說,周揚一顆懸著的心瞬間放了回去。
另一邊,吳招娣回到水泥廠家屬院兒的時候,還在一邊啐一邊罵楊喬喬,“我呸,什么女企業(yè)家,我看就是周扒皮,黑心爛肺的資本家……”
尤冬云正一個人無聊的坐在大榕樹底下磕瓜子,見到吳招娣罵罵咧咧的回來了,不由得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
自從趙大娘被趕走,楊紅英去楊喬喬店里上班后,這大院兒里的人都不聚在一起嘮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