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傷兵歡呼著要起身,被耿m按回床榻。年輕將領(lǐng)剛露出笑容,突然瞳孔一縮――窗口寒光閃過!
"小心!"
耿m飛身撲倒劉綰的瞬間,一支弩箭"哆"地釘在藥柜上,尾羽劇烈顫動。親兵們沖出去時,只看到墻角一片被雨水打濕的衣角。
"你沒事..."耿m話沒說完,突然覺得右臂火辣辣的。低頭一看,箭簇擦過的傷口已經(jīng)泛出詭異的青紫色。
"別動!"劉綰撕開他衣袖的手抖得厲害,"是烏頭毒..."她聲音突然哽住,大顆淚珠砸在耿m臉上,燙得他心里一顫。
恍惚中,耿m看見劉綰從腰間玉佩里倒出粒金色藥丸。她咬破手指將血滴在藥上,那藥竟泛起奇異的光芒...
營帳外,雨不知何時停了。一彎新月照在"劉"字大旗上,旗桿下靜靜躺著一枚帶血的弩箭――箭桿上刻著個小小的"謝"字。
耿m感覺自己在一片黑暗中下墜。時而如墜冰窟,時而如陷火海。遠(yuǎn)處有個聲音不斷呼喚他的名字,像風(fēng)中的蛛絲,抓不住,斷不了。
"...劑量太大了...""...心脈怎么護..."破碎的話語飄進(jìn)耳朵。他想睜眼,眼皮卻重若千鈞。
恍惚中,有冰涼的手指撬開他的牙關(guān),苦澀的液體滑入喉嚨。耿m本能地想吐,卻被一只手穩(wěn)穩(wěn)托住后頸。
"咽下去。"是劉綰的聲音,比平時低沉,"除非你想讓那支箭白挨了。"
記憶碎片突然拼湊――弩箭!刺客!他猛地掙扎,卻被幾雙手按回榻上。
"老實點!"吳漢的大嗓門震得耳膜生疼,"那丫頭守了你三天,別添亂!"
三天?耿m混沌的腦子艱難地轉(zhuǎn)動。他試著開口,發(fā)出的卻是氣音:"...刺客..."
"逮著了。"馮異的聲音從稍遠(yuǎn)處傳來,"謝躬的侄子,謝貴。"
耿m感到劉綰的手突然收緊。他拼命抬起沉重的眼皮,終于透過模糊視線看到她憔悴的臉――眼下掛著青黑,嘴角起了燎泡,哪還有半點紅衣歌姬的明艷?
"丑..."他嘶聲道。
劉綰一愣,眼圈瞬間紅了:"嫌丑就別看!"話是這么說,手卻更用力地握著他的手指。
吳漢在旁邊直咂嘴:"你小子昏迷時情話說得溜,醒了就這德行?"
耿m如遭雷擊。他說什么了?記憶里只有無邊黑暗和抓住他手腕的那點溫暖。
馮異適時解圍:"文叔到了。"
帳簾掀起,帶進(jìn)一縷陽光。來人一襲青衫,面容清癯,唯有一雙眼睛亮得驚人。耿m掙扎著要起身,被劉秀輕輕按回。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