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謝躬果然召集眾將,宣布要巡視糧倉。馬武冷眼旁觀,只見謝躬身著華服,腰間玉佩叮當作響,與周圍衣衫襤褸的士兵形成鮮明對比。
"馬將軍,隨我同行。"謝躬點名道。
馬武心中一動,抱拳應(yīng)諾:"末將遵命。"
糧倉位于城西,一行人騎馬前往。途中,馬武注意到街邊百姓見到謝躬紛紛躲避,眼中滿是恐懼與憎恨。他想起劉秀軍中紀律嚴明,士兵不得擾民,百姓見了都親切地稱"劉公"。
到了糧倉,謝躬命人打開倉門。本該堆滿糧食的倉庫卻空空如也,只有最外層放著幾袋發(fā)霉的谷物充數(shù)。
"這是怎么回事?!"謝躬臉色鐵青,轉(zhuǎn)向倉官,"本官的糧食呢?"
倉官跪地顫抖:"大、大人,上月調(diào)撥的軍糧尚未運到,存糧已、已盡..."
謝躬暴怒,拔劍就要斬殺倉官。馬武見狀,上前一步低聲道:"將軍息怒,屬下聽聞更始帝特使昨日已到城中,此事若傳出去..."
謝躬聞臉色大變,劍尖停在半空:"特使?為何無人通報于我?"
馬武故作神秘:"特使行蹤詭秘,似有要務(wù)在身。"
謝躬眼中閃過驚慌,收起長劍:"速回府衙!"他匆忙上馬,帶著親信疾馳而去。
馬武沒有立即跟上,而是目送謝躬遠去,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他轉(zhuǎn)身對副將道:"你帶人繼續(xù)巡查,我去辦些私事。"
離開糧倉,馬武直奔城南一處不起眼的宅院――劉秀的秘密聯(lián)絡(luò)點。院中早有劉秀心腹等候,見他到來,立即引他入內(nèi)。
"劉將軍料定馬將軍會來。"那心腹笑道,遞上一套平民衣物,"請換上這個,隨我去見主公。"
馬武換上布衣,隨那人穿過幾條小巷,來到城郊一處軍營。與謝躬軍中的混亂不同,這里秩序井然,士兵們正在操練,喊殺聲震天。
中軍帳內(nèi),劉秀正在與幾位將領(lǐng)議事。見馬武進來,他起身相迎:"馬將軍果然守信。"
馬武單膝跪地:"末將愿效犬馬之勞。"
劉秀扶起他:"將軍請起。謝躬那邊如何?"
"已按將軍計劃行事。"馬武答道,"謝躬聽聞特使到來,驚慌失措地回府了。"
劉秀點頭,對帳中諸將道:"諸位,時機已到。鄧禹,你率部封鎖城門;吳漢,你帶人控制府衙;耿m,你負責安撫百姓。"
眾將領(lǐng)命而去,帳中只剩劉秀與馬武二人。
劉秀看著馬武:"馬將軍可知我為何選你?"
馬武搖頭。
"因你雖在謝躬麾下,卻從不欺壓百姓;雖為武將,卻知忠義二字。"劉秀目光灼灼,"如今天下大亂,民不聊生,我欲匡扶漢室,還天下太平,需要將軍這樣的忠勇之士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