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一個滿臉煙灰的侍衛(wèi)連滾帶爬地沖進來,"劉秀退兵了!"
王郎猛地坐直了身子,尿濕的褲子發(fā)出"咕嘰"一聲。他臉上的驚恐瞬間變成了狂喜,連嘴角都控制不住地抽搐起來:"朕就說!朕乃真命天子!劉秀小兒豈敢......"
趙定國用僅剩的右手撐著柱子站起來,斷耳處的血痂又裂開了,但他已經感覺不到疼:"陛下,今日躲過一劫,明日如何?劉秀分明是在整頓兵馬,準備明日總攻......"
"放肆!"王郎一拍龍椅扶手,濺起幾滴尿液,"朕乃高祖血脈,赤帝轉世!昨夜朕夢見一條金龍盤繞邯鄲城,今日劉秀不就退兵了?"他說得如此篤定,連自己都信了――畢竟這三年來,他每天都在重復這些謊,重復到連做夢都會夢見自己編的故事。
趙定國看著主子龍袍下擺還在滴落的液體,突然想起三個月前的那場"祥瑞"。當時王郎非說御花園的錦鯉變成了金龍,逼著滿朝文武對著魚池跪拜。結果第二天廚子不小心把那幾條"龍魚"做成了羹,王郎吃得津津有味,還賞了廚子十兩金子。
"陛下......"趙定國還想再勸,卻被王郎揮手打斷。
"愛卿多慮了。"王郎整了整歪斜的冕旒,玉串上的珠子少了大半,活像老太太的爛牙,"朕登基時,太史令不是說過嗎?'紫微星動,真龍出世'。前幾日朕讓膳房準備的蟠桃宴,就是為今日......"
殿外突然傳來一聲巨響,嚇得王郎從龍椅上滑了下來。原來是那扇被撞了半天的宮門終于倒塌,激起一片煙塵。煙塵中,幾個侍衛(wèi)驚慌失措地跑進來:"陛下!是風!只是一陣大風把門吹倒了!"
王郎癱坐在地上,突然哈哈大笑:"看看!連風伯都來助朕!"他的笑聲尖銳刺耳,像極了被掐住脖子的公雞。笑著笑著,他突然開始打嗝,每打一個嗝,就會漏出幾滴尿液,在龍袍上暈開新的地圖。
趙定國看著地上那灘泛著騷味的液體,突然明白了為什么三年前相士給王郎看相時,看完手相就借口肚子疼跑了――這哪是什么真龍?zhí)熳?,分明是個連膀胱都控制不住的草包。
"傳旨!"王郎突然精神抖擻地站起來,濕漉漉的褲襠在夕陽下閃閃發(fā)光,"今晚大擺宴席,慶祝天佑大......"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