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公公見狀上前接過催發(fā)竹簡,遞給王莽。王莽看了一眼崔發(fā),示意平身,然后說:“崔愛卿但說無妨。”于是王莽說了前方斥候來報,漢軍兵分兩路,一路由王匡帶兵攻打洛陽,一路由漢相李松帶兵直逼武關(guān)。還請圣上定奪。
王莽聽到漢軍兵分兩路的消息,眼前一黑,龍冠"咣當(dāng)"一聲磕在龍案上。陳公公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差點(diǎn)從龍椅上滑下來的皇帝,尖聲喊道:"太醫(yī)!快傳太醫(yī)!"
朝堂上頓時亂作一團(tuán)。大司馬催發(fā)看著滿地打滾的龍冠和歪在一邊的冕旒,心想這十二串珠子摔得七零八落,怕不是什么好兆頭。
半個時辰后,王莽在偏殿悠悠轉(zhuǎn)醒,第一句話就是:"眾愛卿...可有人愿領(lǐng)兵退敵?"
殿內(nèi)安靜得能聽見陳公公腰帶上的玉佩在發(fā)抖。
王莽的目光掃過群臣,平日里高談闊論的儒生們此刻都在研究自己的鞋尖,武將們則突然對殿柱上的雕龍產(chǎn)生了濃厚興趣。他的目光最后落在大司馬催發(fā)身上。
崔發(fā)被這目光燙得一哆嗦,硬著頭皮出列:"陛下...老臣以為,可舉辦'新朝虎將’選拔大賽,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何為…虎將選拔?"王莽虛弱地問。
"就是擺下擂臺,讓天下勇士比武競技,選拔將才!"催發(fā)越說越興奮,”選出前九名封九虎上將,官拜正二品武將!”
王莽眼睛一亮,這主意聽著比滿朝文武裝聾作啞強(qiáng):"準(zhǔn)了!三日后在未央宮前擺擂!"
長安城西市,告示牌前擠滿了看熱鬧的百姓。一個滿臉麻子的漢子大聲念道:"'新朝虎將’選拔大賽,不限年齡、不限出身,能舉起百斤石鎖者即可報名..."
旁邊賣炊餅的老王頭嗤笑一聲:"這年頭,能舉起石鎖的都去當(dāng)土匪了,誰還來比武?"
三天后,未央宮前的廣場上搭起了三丈高的擂臺。王莽特意命人把龍椅搬到城樓上,準(zhǔn)備親自觀賽??僧?dāng)選拔開始,他的臉色就越來越難看。
第一位選手是個白面書生,上臺先背了半篇《周禮》,然后表示自己精通"仁義之師"的理論??脊僮屗菔緲尫?,他拿著長槍把自己絆了個跟頭。
第二位是個道士,自稱能撒豆成兵。結(jié)果撒出去的黃豆被廣場上的鴿子吃得干干凈凈,最后被一只憤怒的公鴿追著啄下了擂臺。
第三位更絕,是個八十多歲的老頭,顫顫巍巍地抱著一把青銅劍:"此乃家傳寶劍,曾祖曾用它隨衛(wèi)青大將軍打過匈奴..."
考官無奈:"老丈,您這歲數(shù)..."
老頭一瞪眼:"廉頗七十尚能飯!老夫才八十有二!"說著就要舞劍,結(jié)果假牙飛出去砸中了臺下一個小販的糖葫蘆架子。
王莽在城樓上看得太陽穴直跳。這時陳公公小聲提醒:"陛下,您看那邊..."
只見擂臺西側(cè)來了個彪形大漢,赤裸的上身刺著"精忠報國"四個大字――可惜"忠"字少了一豎,看起來像"精中報國"。他輕松舉起石鎖,然后表演了一套刀法,刀風(fēng)呼呼,確實有兩下子。
王莽終于露出笑容:"此人有大將之風(fēng)!"
話音未落,那大漢突然刀鋒一轉(zhuǎn),把考官桌子劈成了兩半:"狗官!還我妹妹來!"原來是個來尋仇的。禁衛(wèi)軍一擁而上,七手八腳把他按在了地上。
中午休息時,催發(fā)滿頭大汗地跑來匯報:"陛下,上午共有一百二十八人報名,淘汰一百二十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