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們丟盔棄甲,互相推搡,甚至有人為了搶一條小船大打出手,結(jié)果船翻了,一群人咕咚咕咚沉了下去。
嚴(yán)尤氣得拔劍砍了兩個逃兵,卻根本止不住潰敗之勢。他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精銳部隊像受驚的羊群一樣四散奔逃,而河對岸的"漢軍主力",其實只有兩千人拖著樹枝在虛張聲勢……
消息很快傳到了王邑的中軍大帳。
"什么?!嚴(yán)尤敗了?"王邑一腳踹翻了案幾,竹簡、酒樽嘩啦啦灑了一地。他揪住傳令兵的衣領(lǐng),怒吼:"他帶了三萬人!三萬人!對面才多少漢軍?啊?"
傳令兵哆哆嗦嗦:"報、報告將軍……漢軍……漢軍至少有十萬……還、還會召天雷……"
"放屁!"王邑一巴掌扇過去,傳令兵直接滾出帳外。
他喘著粗氣,轉(zhuǎn)頭看向謀士:"你說,漢軍哪來的天雷?"
謀士擦了擦汗:"將軍,或許是……妖術(shù)?"
王邑冷笑:"妖術(shù)?我看是有人在裝神弄鬼!"
他猛地抽出佩劍,寒光一閃,斬斷了案幾一角:"傳令!全軍渡河!我倒要看看,劉秀還能玩出什么花樣!"
與此同時,a水東岸的漢軍大營里,劉秀正和周士、鄧晨等人圍坐在地圖前。
"王邑肯定咽不下這口氣,"劉秀指尖敲了敲桌面,"接下來,他一定會全力渡河,和我們決戰(zhàn)。"
鄧晨摸著下巴:"那咱們是守還是撤?"
劉秀微微一笑:"撤?不,我們要讓他渡河,而且要讓他覺得――我們怕了。"
周士挑眉:"主公的意思是……"
"詐敗。"劉秀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先讓他得意一陣子,再送他一份大禮。"
黎明時分,a水河面泛著鐵灰色的微光。十萬新軍如同黑色潮水般涌過浮橋,鐵甲碰撞聲驚醒了沉睡的河灘。王邑勒馬高坡,猩紅披風(fēng)在晨風(fēng)中獵獵作響。他瞇眼看著對岸漢軍倉皇逃竄的背影,嘴角扭曲出猙獰的弧度:"傳令全軍,活捉劉秀者,賞千金,封萬戶侯!"
河灘上,新軍都尉趙猛正催促部下加快渡河。突然,他踩到個硬物――是半塊埋在泥沙里的壓縮餅干包裝紙。"這什么鬼東西..."他彎腰去撿,指尖剛觸到那銀色錫箔,遠(yuǎn)處山脊突然閃過一道刺目亮光。
"轟――!"
第一發(fā)炮彈精準(zhǔn)命中浮橋中央。木屑與殘肢齊飛,鮮血共河水一色。趙猛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親兵被氣浪掀上十丈高空,那年輕士兵還在空中徒勞地蹬著腿,就像被頑童拋起的青蛙。
"放箭!快放箭!"嚴(yán)尤的嘶吼在爆炸聲中支離破碎??僧?dāng)弓手們拉開長弓時,豆大的雨點突然傾盆而下。浸水的弓弦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箭矢歪歪斜斜地栽進(jìn)泥地,活像一群醉漢。
暴雨中,劉秀的騎兵如同幽靈般從三個方向殺出。他們馬蹄上裹著棉布,馬嘴勒著銜枚,直到突入敵陣三十步內(nèi)才暴起發(fā)難。周士沖在最前,手中燧發(fā)槍噴出三尺火舌,迎面而來的新軍百夫長眉心突然綻開血花,后腦勺噴出的腦漿在雨幕中拉出粉色的拋物線。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