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自己已經(jīng)到了,讓他忙他的,不用管她。
孟致的聲音里帶了些歉意,說他很快就好了,到時候兩人在門口處會合。
俞安應(yīng)了下來,又坐了會兒后估摸著孟致要出來了就下了車,往門口處去了。
快要到門口處時見前邊兒有一帶著孩子的媽媽正費(fèi)力的上梯子,她快步上前,幫著搭了一把手。
年輕的媽媽趕緊向她道謝,她笑笑,讓她別客氣。
待到上完臺階,年輕媽媽很快便推著嬰兒車往里邊兒去,她一抬頭就見鄭啟被人推著從里邊兒出來。
她不由得愣了愣,鄭啟的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只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這是他受傷后他們第一次見面,他看起來清減了一些,但精神看起來不錯。
俞安沒想到會在這兒見到他,見他過來還是客客氣氣的打了招呼,叫了一聲鄭總。
鄭啟并沒有搭理她,像對一不熟悉的人似的只微微點頭,很快兩人便擦身而過。
他的司機(jī)還沒將車開出來,他的輪椅在路邊停了下來,等著司機(jī)過來。
俞安本是想回到車?yán)锶サ?,但正?zhǔn)備離開時孟致匆匆出來,抱歉的沖著她笑笑,問道:“等很久了吧?”
俞安笑了笑,說了句沒有。
她下意識的往鄭啟那邊看了看,他正在講電話,并沒有注意這邊。
她收回了視線來,沒有在這邊多呆,同孟致一起往停車場。
兩人的車離得并不遠(yuǎn),俞安先開著車往前,孟致跟在后邊兒。兩人開著車離開時鄭啟還在路邊,不知道是司機(jī)還沒過來還是怎么回事。
回去的路上俞安有些心神恍惚,在快要到家時又打起精神來。
盡管她讓孟致什么都別帶,他還是帶了好些東西。
兩人進(jìn)門時她父母早就等著了,老俞一向嚴(yán)肅的臉上難得的露出了和藹的來,招呼著孟致坐,又讓俞安去倒茶。
飯菜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得差不多,俞安泡了茶后便進(jìn)廚房去幫忙。胡佩文絮絮叨叨的說著她也不知道先問問人的口味,她隨便準(zhǔn)備的也不知道孟致喜不喜歡吃。
俞安無奈,只說孟致不挑食,什么都吃。
孟致第一次上門來,她的父母很是熱情。她擔(dān)心孟致會尷尬,好在他還算是能應(yīng)付。
俞箏現(xiàn)在仍是對誰都不理會,俞安本是想讓她一同吃飯的,但她一直閉著眼睛,她只得作罷。
她從出院到現(xiàn)在仍舊很少進(jìn)食,全靠輸營養(yǎng)液維持著。
孟致也到房間里看她,她也同樣不理會,像活死人一般。
俞安每每看到她這樣兒都心如刀絞,但今兒有客人強(qiáng)壓了下去。
孟致并未在這邊多呆,吃完飯便告辭離開。
胡佩文早準(zhǔn)備了自己做好的小菜,讓孟致帶回去下面,又讓他以后常來家里吃飯。
孟致微笑著應(yīng)好,同他們告別后俞安送了他出門。
他顯然也未俞箏的狀況擔(dān)憂,問道:“你妹妹這樣子要怎么辦才好?”
俞安的心里沉甸甸的,她搖搖頭,苦笑了一聲,說道:“我也不知道,心理醫(yī)生固定時間會過來,但沒什么用。”
她這段時間也同俞箏聊了很多,但無論是她還是她的父母的苦口婆心,她都沒有任何反應(yīng),像是已不屬于這個世界似的。
她出院回來的這段時間里,都是俞安同她住一房間里。有時候晚上她會在心驚中醒來,直到聽到她清淺的呼吸聲她才會稍稍放心。
俞箏這樣子,她很擔(dān)心她什么時候就離開了。
這段日子以來,同在醫(yī)院里一般他們?nèi)耘f格外的小心,房間里沒有任何鋒利的東西,二十四小時有人守著她,醫(yī)生讓多帶她出去,只要天氣好護(hù)工都會早晚推她出去,但這一切似乎都沒有任何用。
俞安已經(jīng)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她說不出的無助,孟致也不知道該怎么辦,提議換一心理醫(yī)生試試看,又安慰她慢慢來,這種事急也是急不得的,更需要家人有耐心。
兩人邊聊著天邊走往停車場,說了一會兒俞箏的事兒后孟致讓她保重身體,她這段時間既痩又憔悴,肉眼可見的疲憊。
她父親身體不好現(xiàn)在又多了俞箏要照顧,他猶豫了一下后讓她別同他客氣,有事就給他打電話。
俞安微微笑著應(yīng)好,向他道了謝。但她一向都不喜歡麻煩別人,不到萬不得已當(dāng)然不會給他打電話。
難得的周末,她該好好休息一下。孟致很快就告辭離開,讓她回去好好睡一覺,她都快成熊貓了。
他的車沒多時就駛離,俞安在原地站著,隔了好會兒才慢慢的回了家里。
她回去時胡佩文已經(jīng)開始收拾廚房,她挽了袖子趕緊上前去幫忙。胡佩文難得的沒有趕她出去,旁敲側(cè)擊的問著孟致的情況,他們對孟致的職業(yè)是滿意的,又問人家里都有些什么人,是否在本市等等。
俞安哪里知道這些,無奈極了。
胡佩文嘆了口氣,說道:“你也不小了,小孟這人看起來不錯。”
她還想說的是像孟致這樣的青年才俊,不知道有多少小姑娘看中,她卻一點兒也不著急,萬一要是錯過再找這樣條件不錯的就不容易了。但說出來又怕女兒多想,最終還是將話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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