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的竟心煩意亂起來,看也沒再看俞箏一眼,往外邊兒去了。
入夜下起了毛毛細雨,鄭啟在外邊兒站著,連指間的煙什么時候熄滅了都不知道。
站了片刻后他又拿出了火機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
他有些煩亂,一支煙抽完才平復了下來。他是過來找俞箏談事的,卻沒想到被這小姑娘擾亂了心神。
他深知現(xiàn)在不是可以分心的時候,他必須集中全部的精力去對付徐赟輝。
一支煙抽完,他沒有再往俞箏那邊去,轉(zhuǎn)身往回走。
鄭晏寧失蹤的這段時間里,對大家都是一種煎熬,杜明的臉上掛了倆大大的黑眼圈。
見著鄭啟過來,他叫里一聲老大,說道:“那么快就回來了?”不等鄭啟回答,他又說道:“你有沒有覺得那小姑娘怪怪的?她身上,唔,怎么說,挺冷的,完全不像才二十幾歲?!?
他是想說俞箏的身上死氣沉沉的,仿佛沒有情緒沒有喜怒哀樂一般。
他觀察過她。她好像對什么都是無所謂的樣子。被帶到這邊來,她對自己的處境絲毫不擔,什么都沒有問過,對任何事兒都是漠不關(guān)心的樣子。
鄭啟并不在乎俞箏是什么樣,對此也并不關(guān)心,說道:“讓人過去把該說的告訴她?!?
他說著徑直往里邊兒去了。
他那么快回來杜明已經(jīng)猜到他應(yīng)該是沒同俞箏談,應(yīng)了一句是,往另一方向吩咐人去了。
鄭啟從來都不喜歡俞箏,同俞安相比,她太狡猾也太有野心。對于她所經(jīng)歷的事兒,他也并不覺得同情,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選擇,能怪得了誰?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能力和野心不匹配,能有什么好結(jié)果。
他在沙發(fā)上坐了下來,低頭沉思著。他現(xiàn)在擔心的事,這丫頭鬼主意一向很多,他擔心她會變得不可控。
鄭啟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一時竟覺得棘手,不知道該怎么讓這姑娘聽話。
他想著事兒,連杜明進來了也沒發(fā)現(xiàn)。直至他沖了一杯咖啡放到他的面前,他才回過神來,端起了咖啡來,心不在焉的說道:“讓人去了嗎?”
杜明點點頭,說道:“去了。”
鄭啟嗯了一聲,喝了一口咖啡。
杜明也喝起了咖啡來,周遭很安靜,安靜得有些壓抑,讓人的心里沉甸甸的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杜明沒話找話說,“這姑娘和小俞一點兒也不像?!?
無論是性格還是長相兩人都沒有任何相似之處。
他說完后見鄭啟不說話緊皺著眉頭,不由問道:“怎么了?老大你是覺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嗎?”
等了那么久之后,徐赟輝那邊終于有了動靜,要求鄭啟和俞箏單獨赴約。他十分謹慎,時間和地點都沒定,讓等他的消息。
鄭啟沉默了一下,說道:“她不好控制?!?
俞箏做事兒不按常理出牌,誰也不知道她臨時會做出些什么事。他們此行的目的,是要先保證鄭宴寧老許他們的安全。
而俞箏一心想要徐赟輝死,如果她中途做出什么舉動激怒他,那事情將會變得不可控。
杜明聽到她那么說眉頭也皺了起來,問道:“那現(xiàn)在怎么辦?”
鄭啟怎么知道怎么辦,他伸手揉了揉眉心,說道:“能怎么辦?走一步看一步?!?
現(xiàn)在再怎么擔憂也沒有辦法。
杜明點點頭,猶豫了一下后又問道:“老大,徐赟輝真會帶上小鄭總他們嗎?”
他總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徐赟輝這人一向卑劣,不守承諾對他來說完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
鄭啟顯然也想過這事兒了,他臉上的神色不變,知道杜明在擔心什么,淡淡的說道:“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可不,現(xiàn)在鄭宴寧他們在徐赟輝的手中,他們處于被動狀態(tài)哪里有選擇。即便他不帶人他們也沒有辦法。
杜明也沉默了下來,但總得做好最壞的準備,隔了會兒后問道:“如果他不帶人怎么辦?”
鄭啟站了起來,走到窗邊看起了外邊兒的萬家燈火,淡淡的說:“那就只能盡快的將人找出來?!?
他們已經(jīng)做了足夠周全的準備,只要徐赟輝出現(xiàn),那就不能再讓他再離開。只要他出現(xiàn),一定能找出他的藏身之地。他總不會憑空就那么冒出來,總會留下蛛絲馬跡。
是了,也只有這一辦法了。杜明憂心忡忡的,已經(jīng)那么久過去,已經(jīng)不能確定鄭宴寧他們是否都還好。
徐赟輝那么恨鄭啟,他東躲西躲那么久,現(xiàn)在有人質(zhì)在他的手里,他又怎么可能會讓他們好好的?
這點兒誰都清楚,但同樣誰也沒有說出口。
一時兩人誰都沒有說話,隔了會兒鄭啟才回頭看向了他,淡淡的問道:“我交代的你都記好了嗎?”
他這一去是危險的,盡管做了周全的準備,但誰也不知道會有什么變故。
杜明看向他,他臉上的神色平靜。他的心里突然就很不是滋味,點點頭,說道:“記好了。”
鄭啟嗯了一聲,說道:“去休息吧,我想自己靜靜?!?
杜明應(yīng)了一聲好,關(guān)上門出了房間。房間里是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來。到了外邊兒也一樣,他并沒有覺得輕松多少,心里仍舊沉甸甸的。
盡管已經(jīng)許久沒有休息,但早這時候他又哪里能睡得著,一時就在房間門口站著,隔了幾分鐘后又面色復雜的往身后關(guān)上的門看了看,然后又去確認檢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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