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又恢復(fù)了平常,到了月底的時候,王文超便借了輛自行車慢慢地往鎮(zhèn)政府而去。這是王文超每個月底都要干的事情,那就是拿著各種收據(jù)和發(fā)票去找那個正牌的院長去簽字報賬拿錢。
所謂院長,其實就是鎮(zhèn)民政辦的副主任,兼管著敬老院。這個院長也姓王,與王文超是同姓,叫做王德輝,有四十多歲了,在鎮(zhèn)民政辦據(jù)說已經(jīng)坐了二十多了,一直都沒挪窩,算得上是個老油條了,而且,人并不是一個很好打交道的人,這是王文超與他打過幾次交道之后得出的結(jié)論。每次王文超月底去找他對賬結(jié)賬簽字,錢在他那都是卡了再卡,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敬老院的條件才會那么差,所以,每次王文超基本上都是憋著一肚子的火回去的。
騎著自行車去鎮(zhèn)敬老院要騎差不多一個多小時,等到王文超騎到的時候,他已經(jīng)是一身汗了。王文超輕車熟路地走進鎮(zhèn)政府的院子,院子里面清清冷冷的,人不是很多。王文超在路上找了個小商店特意花了二十多塊錢買了一包芙蓉王煙,沒辦法,撐場面還是必須的。
在院子里王文超也遇見了一些人,但是可惜,王文超一個都不認識。他從一分下來就直接被黨政辦的一個年輕人給帶到了民政辦,然后就背著包直接去了敬老院,在這個院子里面呆過的時間甚至于都沒有超過兩個小時,他就算想去結(jié)識一下這些同事也沒機會。
王文超走到二樓的民政辦辦公室,民政辦有兩間辦公室,一間是民政辦主任的,這個主任很年輕,三十四五歲的樣子,聽說是有關(guān)系,不過,王文超與這個主任也只見過一兩面。另外一個辦公室就是其它幾個人的辦公室了,民政辦除了主任和王德輝之外,還有兩個,一個是姓秦的婦女,是出納,管錢的。另外一個是個年輕人,叫做廖建國,估計三十歲左右,是個干事,據(jù)說是鎮(zhèn)里某位領(lǐng)導(dǎo)的親戚。加上王文超,這個民政辦一共有五個人。
王文超走進這個辦公室的時候,只見姓秦的婦女正在拿著指甲鉗剪著指甲,廖建國正靠在椅子上玩著手機,而王德輝的位置上卻不見人影。
看到王文超進去,姓秦的婦女大呼小叫地喊道:喲,我們大學(xué)生來了呀。
聽著這有點諷刺意味的稱呼,王文超非常的不舒服。聽到姓秦婦女的聲音,廖建國抬了抬頭看了眼王文超,然后又沒有任何表情地低頭繼續(xù)玩著手機。
秦姐好王文超笑著打著招呼,然后掏出自己的芙蓉王,開封,抽出一根遞給廖建國,說道:廖哥,抽根煙。
而這個廖建國卻連頭都沒抬,嘴里說道:放這吧。
王文超心里當(dāng)即就火了,罵道你丫牛逼個毛啊,又不是領(lǐng)導(dǎo)還擺個臭架子。不過,王文超覺得自己初來乍到的,不應(yīng)該得罪人,便就把這股火給壓了下去,把煙放在桌子上,走到姓秦的女人桌子便問道:秦姐,你知道王主任去哪了嗎
你說王德輝啊,鬼知道他去哪了,他啊,一周五天有三天不見人,就算來了也是一下子就不見了。估計是在那邊家屬樓李廚子家打麻將呢姓秦的婦女嘰里呱啦地說了一大堆。
王文超不由的皺起了眉頭,以往每個月的最后一天王德輝基本上都會在辦公室的,而今天明知道自己會來找他簽字卻不見人,這讓王文超很不舒服。但是不舒服歸不舒服,字還是必須要簽。想了想,王文超只能拿出自己那個破爛手機給王德輝打電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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