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非那么大譜地坐在汪先生身邊,好像很想看康荏苒吃癟的表情。
陸士安!!
老東西!
“既然這樣,汪伯父,我先走了!”康荏苒記掛仝瑞芳的身體,先離開了。
看起來汪一江的肝臟是捐不成了。
倒是減輕了康荏苒的心理負擔(dān),但是現(xiàn)在仝瑞芳危險,康荏苒要去想辦法。
“荏苒,荏苒,你等等我啊~~”汪一江說到。
他小跑著追上康荏苒。
陸士安看著同時離開的兩個人,眼神瞇了一下。
“我再去想想辦法,看能不能找到肝源?!泵魈炀蛣邮中g(shù)了,康荏苒這會兒有點兒急火攻心,又恨自己不能給仝瑞芳捐肝。
“沒事兒,我去!”汪一江說到。
“你不能去!你爸不同意,你就不能去,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兒,關(guān)系到你們家,我將來會是你們一家的罪人。這個責(zé)任,我擔(dān)不起?!笨弟筌酆軕┣械卣f到。
康荏苒說完,便自己走了。
剩下汪一江一個人站在那里。
他給他爸打了個電話。
“爸,您為什么這么做?”汪一江很譴責(zé)地問他爸。
“我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你還不明白嗎?你要么選她,要么選我!”汪先生很生氣地說到。
“爸,無論你怎么做,我都要跟她在一起!”汪一江說到,“我搬出來?。 ?
汪一江生氣地掛了電話。
那頭,汪一江的爸氣得不得了,他隨口說到,“逆子,要美人不要他爹了!”
“是么?”陸士安抽著煙,慵懶地看著水里的魚。
她的魅力,還是真大!
如今看魚的人還在,捉螢火蟲的卻成了別人的人了。
康荏苒去了醫(yī)院,先跟醫(yī)生說手術(shù)改期,因為捐肝者反悔了。
之后,她又去了仝瑞芳的病房。
仝瑞芳很難得沒有情緒地問康荏苒,“不是明天動手術(shù)才來嗎,怎么現(xiàn)在來了?”
“明天的手術(shù)不動了,延期了?!笨弟筌坌睦镆恢北镏还蓺?,她努力讓自己的眼淚不掉下來。
她不曉得自己怎么得罪了陸士安,他要這樣對自己??!
仝瑞芳聽到?jīng)]有一點兒失望,她很平靜地長吁一口氣,“也好?!?
死總比欠別人那么大的人情要好受很多。
眼看一個大好青年因為她這個土埋半截的人付出,她覺得愧疚,覺得不值當(dāng)。
仝瑞芳看到旁邊站著的康荏苒,思忖片刻,問到,“你為什么連句給我捐肝的話都不說?”
康荏苒站在那里,眼淚在眼睛里滾。
“我的肝,只剩下一半了!我沒法給您捐!”康荏苒哽咽地說到。
她實在憋不住了。
她現(xiàn)在后悔了,自己為什么要捐給陸士安這個狼心狗肺的老東西?老混蛋?
只為了一張離婚證的話,代價太大。
可她當(dāng)時想都沒想啊。
“荏苒,你……”仝瑞芳吃驚地坐了起來,“你捐給誰了?”
康荏苒又釋然地苦笑一下,“一個老東西,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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