仝瑞芳也聽說了這件事兒。
她氣得頭疼,喘不上來氣。
她給康荏苒打電話,讓康荏苒去求求陸士安,不大可能說好了的拆遷說反悔就反悔了。
她問康荏苒是不是又跟陸士安鬧別扭了,讓她去跟陸士安道個歉。
“媽,你就別指望拆遷款了,我手里有錢,你想養(yǎng)老我給你錢不一樣嗎?”康荏苒說到。
此時的康荏苒,正坐在孟旭白的車上,從桐城回港城。
“那不一樣,你的錢是你的,那能一樣嗎?”
仝瑞芳因為不拆遷了的事兒,氣不順。
在家看到康松華什么都幫不上忙的廢物樣,她更生氣。
她拎著籃子就去買菜了。
她并不知道,她走了以后,有個人進了他們家的小區(qū)。
他對他們小區(qū)輕車熟路。
他熟悉康家的每一個人。
對他們家的每一道人物關(guān)系都了如指掌!
他踩過無數(shù)次點,研究了好幾年。
他敲了敲康松華的家門。
來開門的是康松華。
“你是……?”康松華微皺著眉頭,不大認(rèn)識眼前的人,只覺得眼熟。
“康老師,你不認(rèn)識我了?”那個人唇邊帶著不陰不陽的笑,說到。
康松華看了好久,然后才說道,“程義?是你?快進來?!?
他很熱情地招呼程義進了屋。
好多年前,程義是劇團里很有天賦的一個男旦。
程義環(huán)視一下康松華的家。
“還唱戲嗎?”康松華擺弄著輪椅、艱難地給程義倒水。
“不唱了!”
“怎么不唱了呢?你的花旦扮相明艷俏麗,唱功高亢清脆,唱下去肯定成名角的?!笨邓扇A似乎很替程義惋惜。
程義冷笑一下,“老師,我當(dāng)初明明是唱武生的,你為什么把我改成旦?”
“你花旦很有天分啊,”康松華說到,“武生就比較平庸了?!?
康松華覺得自己慧眼識英才,給劇團找到了一棵好苗子。
可惜啊,他竟然不唱了!
“可我不想唱花旦!很反感,很反感,”程義咬著牙說到,雙手扶在康松華的輪椅上,他彎腰俯視康松華,“你跟團里打了報告,生生地把我的戲路改了,我本是男兒郎,是你,生生地把我逼成了女嬌娥。你還找了姬紅顏帶我。”
程義的眼睛都紅了!
他恨,他好恨!
康松華也才察覺出來事情不對勁。
“怎……怎么了?姬紅顏是名角,她一度讓劇團里的觀眾達(dá)到了頂峰。”康松華后背緊緊地貼在輪椅上,看著如同一匹餓狼般的程義。
“怎么了?”程義冷冷地苦笑,“你覺得我上妝以后漂亮,很多男人也覺得我漂亮。我改了花旦以后,出去唱戲,碰到好多的男人,他們喜歡我,便把我……你要不要看看?”
程義死死地咬緊牙關(guān),眼睛里是眼淚和恨。
他開始解褲子,轉(zhuǎn)過身子,給康松華看。
康松華看到了,觸目驚心!
“看到了吧,老師~~”程義一直死死地咬著牙,又哭又笑的,“我的聲音越來越細(xì),越來越娘,周圍的人都說我二椅子,還有很多男人,專門點我的戲,我臺上是他們的戲子,臺下就是他們的男寵!他們不僅一個人,還是一群人,有段時間,我根本都下不了床,我有苦說不出!我的女朋友,她讓我改回武生,可我……改不回去了!我身上的那里,也回不去了。老師,你毀了我你知道嗎?”
康松華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程義仿佛要把這幾年的委屈說盡。
“老師,你該死你知道嗎?”程義用沙啞的聲音說到,“你怎么不從樓上跳下去?跟我女朋友一樣!”
“你女朋友?她怎么了?”康松華很關(guān)切又很緊張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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