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與房俊之合作,至今日為止吧!”
鞠文斗與赤木海牙差點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聽……
到此為止?
鞠文斗訝然道:“大總管此何意?”
郭孝恪漫不經(jīng)心的瞅了瞅這位肥頭大耳的高昌國前大丞相,哼了一聲,沒好氣說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聽不懂漢話還是怎地?”
鞠文斗連忙說道:“不敢不敢,小的自然聽得懂。只不過大總管直著實令人意外,小的斗膽,可否問問原因?”
與房俊的合作,哪一天不都是財源滾滾?
總不能你輕描淡寫的一句“到此為止”,就真的到此為止!
郭孝恪怫然不悅,認(rèn)為自己的權(quán)威受到了質(zhì)疑,頓時瞪眼道:“本官的話在這西州地界,難道不好使嗎?”
鞠文斗氣結(jié)。
你是大總管,是西州刺史,可你也不能蠻不講理啊!
這時候他不合適再說下去了,說多了,就真的成了質(zhì)疑大唐安西都護的權(quán)威,雖然心里就是在質(zhì)疑這位的腦殘……
他瞅了赤木海牙一眼。
赤木海牙便接過話頭,笑呵呵說道:“大總管是西州最高長官,代表著大唐的威武,您的話語,吾等豈敢不聽?只是此事關(guān)系重大,非但是我們兩家,這西域的商賈大多與房俊有著生意往來,尤其是葡萄釀和羊毛的生意,牽涉太廣。我們兩個不過是大家推舉出來的,只是跑腿的勞碌命,怎能替大家做主?大總管想要吾等不在于房俊合作,總要告知原因,也好讓吾等與大家有一個交待不是?”
他與鞠文斗不同。
鞠文斗雖然聲望顯著,但是本身有一個前高昌國大丞相的身份,這相當(dāng)于“罪犯”,只不過判了個緩刑而已。這種身份若是被郭孝恪隨意安插一個罪名,不死都得脫層皮,所以他不能也不敢在郭孝恪面前表現(xiàn)得太過強硬。
赤木海牙乃是畏兀兒族人,家族勢力在高昌國這一片非常雄厚。只要郭孝恪不是豬油蒙了心想要西域打亂,就絕對不敢對赤木海牙不客氣。
再者說,赤木海牙都七十多歲了,有在郭孝恪面前倚老賣老的資格……
郭孝恪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赤木海牙,也知道這個老頭不好對付。畏兀兒人非常抱團,這赤木海牙在族中的威望頗高,若是對他不客氣,等同與得罪了整個畏兀兒族。
就算郭孝恪再是自負(fù),這種傻事也絕對不會干……
“非是要爾等放棄葡萄釀的生意,只不過是換一個合作對象而已。”
赤木海牙一愣,試探著問道:“大總管的意思……您想要參與進來?”
“非是本官參與,而是由本官來主導(dǎo)?!?
郭孝恪說的信心十足,氣魄萬千!
房俊憑什么能夠整合西域的胡商,將葡萄釀的生意做遍大唐各個州府?還不就是因為當(dāng)初滅亡高昌國之后,房俊駐留此地,用武力將各家胡商壓制!
他房俊當(dāng)時只是一個小小的將領(lǐng)便能做到此事,現(xiàn)如今自己統(tǒng)領(lǐng)西域,難道還不如那時候的房俊不成?
房俊有關(guān)系將葡萄釀賣到大唐的各個角落,他郭孝恪難道就比房俊差了?況且現(xiàn)如今葡萄釀已經(jīng)在大唐境內(nèi)打開銷路,商路早已鋪設(shè)完成,自己接手過來,毋須多費心思,便能得到滾滾財源,豈能放棄這么一個既能報復(fù)房俊、又能撈取錢財?shù)臋C會?
大不了將利益多多分給關(guān)中的各大門閥和朝中的盟友,大家伙對于葡萄釀的的利潤可是早就眼饞得很了……
鞠文斗和赤木海牙互視一眼,心里哭笑不得。
感情這位只是認(rèn)為房俊是以武力令大家屈服,所以才不得不跟著房俊一起搞葡萄釀的生意。
這位大總管連其中的關(guān)竅都未能搞明白,就急赤白咧的想要撲上來咬一口……
赤木海牙苦笑道:“大總管想必有一件時尚且不知吧?這葡萄釀雖是由吾等和房俊共同經(jīng)營,但是其中最關(guān)鍵的釀酒環(huán)節(jié),卻是一直掌握在房俊手中。”
郭孝恪一愣,疑問道:“你們不會釀酒?”
別扯了,難道房俊之前你們西域就沒有葡萄釀了?
赤木海牙無奈道:“非是吾等不會,而是品質(zhì)相差太多。這么說吧,如果說出自房家酒坊的葡萄釀是頂級的酒品,那么以前吾等釀造的葡萄釀,那就是酸澀的渣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