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初吃完點心,又喝了盞茶,這才壓低聲音,一本正經(jīng)道:
“李公公臨終之前告訴我,蘇妃娘娘有一個魯班鎖,她將這個秘密藏在了魯班鎖里。
只可惜,娘娘去世之后,這個鎖子就不翼而飛了?!?
“什么樣的魯班鎖?”
“就是一只銀制的長命鎖,跟我胸前掛著的這只乃是一對兒?!?
祿公公上前,取出靜初的長命鎖,交給皇帝。
皇帝只看了一眼,便十分篤定地道:“這鎖子的確是蘇妃之物,朕見過。”
這就好辦了。
只要這鎖還在皇宮之中,憑借皇帝的本事,找到它應該不難吧?
靜初身在宮外,對于尋找長命鎖一事,真的是無能為力了。
皇帝問:“所以任明奇在此案當中,可能僅僅只是一個替罪羊?”
靜初點頭:“很有可能?!?
“那你覺得,誰是主謀?”
靜初想,自己無憑無據(jù),總不能直白地告訴皇帝老爺子,他精心養(yǎng)了二十年的太子不是他親生的吧?
那皇帝不得惱羞成怒?
只能賣個關子:“這銀鎖找不到,我也不知道誰是主謀?!?
皇帝眸中精光內(nèi)斂,冷不丁說道:“難怪,從你進宮的第一天起,總有人想要將你置于死地?!?
真是老奸巨猾啊。
明知如此,您老還助紂為虐,將我捆在這里。
靜初“嘿嘿”一笑,拍馬屁道:“可不,若非皇上您圣明,一直庇佑著臣女,臣女怕是死了八百回了?!?
皇帝輕嗤:“油腔滑調,當朕不知道么?你心里怕是罵了朕八百回了。”
“不敢不敢,這么冷的天氣,您竟然降尊紆貴親自來探望我,還給我雪中送炭,臣女簡直感激涕零。
當然,您要是現(xiàn)在就饒恕了臣女的罪過,臣女就更感激不盡了。”
皇帝搖頭:“現(xiàn)在不行,為時過早。朕金口玉,秦長寂還沒有投案自首呢,不能自己打臉?!?
靜初愁眉苦臉地道:“他是通緝犯,留在上京等于送死,肯定早就遠走高飛了,哪里知道消息?”
“那就是你識人不清,用人不忠,活該?!?
靜初一噎,還有臉說我識人不清。
也不看看你自己,忠奸不分,老糊涂了。
朝堂之上。
薛鏈惡人先告狀,一上朝就狀告秦長寂夜闖侍郎府,持劍脅迫自己寫下認罪書,意圖替白靜初翻案。
一時間百官皆驚,立即有人上前:“白靜初一黨簡直膽大包天,竟敢無視朝廷通緝,如此妄為,不嚴懲不足以平民憤?!?
“臣附議,臣聽聞,白靜初被捆在制勝樓外,她的同黨竟然違抗圣上旨意,徹夜燃起篝火,簡直是存心向著吾皇示威?!?
“臣也聽聞,這秦長寂一黨,殺人無數(shù),罪大惡極,現(xiàn)在又如此目無王法,怕是早有叛逆之心,必須全部斬草除根,不能養(yǎng)虎為患。
白靜初作為匪首,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不少朝臣七嘴八舌,一副義憤填膺之態(tài)。
皇帝聽著眾臣議論,面色陰晴不定,令人難以捉摸。
大殿之內(nèi),議論聲逐漸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