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是小,丟人是大,日后沈夫人在下人面前,也抬不起頭來。
這次是真的把老太君給氣壞了。
上次楚一依之事,因為國舅府的追究,池宴行也遭了難,他栽贓池宴清的卑鄙行徑侯爺沒有重罰。
今兒竟然又蹬著鼻子上臉了。
沈氏跪在地上,連聲求饒。
“妾身沒有胡說,您若不信,可以問問世子夫人,她自己心知肚明,她跟世子爺壓根都沒有同房。”
老太君與侯夫人望向靜初,靜初面皮一熱,滿是羞窘。
卻也只能硬著頭皮反駁:“我與世子恩愛,不明白沈夫人為何要這樣造謠?!?
老太君對于此事是門兒清,只裝作全然不知。
“沈夫人,口舌乃是七出之條,你若胡說八道詆毀世子,可是要被休棄的?!?
沈夫人信誓旦旦:“妾身不敢,這話都是從月華庭傳出來的。月華庭的婆子說,世子夫人經(jīng)常分房而居,夜里從未叫過水,而且……”
“而且什么?”老太君面色一厲。
“而且世子夫人還嘲笑世子爺三寸丁,被窗前那只鸚鵡都學(xué)了去?!?
靜初簡直哭笑不得。
就知道,自己與池宴清終究不是正兒八經(jīng)的夫妻,總是會有蛛絲馬跡被人有跡可循,沒想到,泄密的竟然是鸚鵡。
鸚鵡前頭休多語,小人身邊須慎行,自己兩樣恰好都占全了。
沈氏繼續(xù)添油加醋:“還有,那鸚鵡經(jīng)常學(xué)少夫人說話,說‘別碰我,滾一邊去’,‘不許過界,離我遠(yuǎn)點’,這不是嫌棄是什么?”
侯夫人瞪著靜初的眼神都不對勁兒了。
靜初俏臉低垂,羞得通紅,一臉忸怩道:“世子他實在貪得無厭,老是沒完沒了,兒媳苦不堪,的確嫌棄?!?
老太君靜靜地看著靜初瞎編,也不揭穿,心底里暗自唾棄池宴清沒出息。
這都多久了,八個城池都該攻打下來了,一個媳婦兒還沒搞定,活該被人說廢物。
沈夫人可不好糊弄:“少夫人就不要自欺欺人了,你與世子兩人夜里那么安生,只嘁嘁喳喳地蓋被子聊天,連個動靜都聽不到。
夜里不叫水,晨起床鋪干干凈凈,臟帕子都沒有一個。喔,對了,怕是少夫人壓根都不明白我這話里的意思吧?”
“大膽!”靜初冷聲喝斥:“沒想到,沈夫人的手這么長,竟然伸進(jìn)了世子的月華庭。
暫且不說這些話荒唐,就算是真的,我竟從來不知道,侯府的下人竟然這么喜歡嚼主子的是非,聽主子的墻根,而且捕風(fēng)捉影地傳出這種不堪的事情來。
也不知道,沈夫人平日里是怎么管教下人的,這個家又是怎么當(dāng)?shù)模?
您不問責(zé)這些嚼舌根的婆子,還跟著人云亦云,四處傳得沸沸揚揚,折損世子顏面,不知究竟是何居心?”
靜初避重就輕,反客為主,不辯解,不自證,反倒問起沈夫人的罪過來。
沈夫人被駁斥得啞口無。
靜初又繼續(xù)道:“你作為妾室,不敬主母,詆毀世子;作為母親,你教導(dǎo)無方,縱子闖禍;作為管家,你御下不嚴(yán),中飽私囊。
而且,你們一而再再而三地詆毀世子清譽,栽贓世子行腌臜之事,德不配位,有何資格主持侯府中饋?”
一番話,有理有據(jù),條理清晰,目的明確。
又不怒自威,一身凜然之勢,令旁邊下人全都不由自主地雙膝一軟,跪在地上,不敢仰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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