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涼音一時間滿心凄苦與無助,竟然不知道如何行事是好。
腦中猶如進了一窩馬蜂,壓根理不出絲毫的頭緒。只覺得頭重腳輕,身子一個歪栽。
國公夫人頓時大驚失色,一把攙扶住她:“涼音,你這是怎么了?可別嚇為娘啊。”
秦涼音虛弱無力地靠在國公夫人身上:“沒什么,就是這兩日胃口不好,吃不下東西,這手腳都是軟的?!?
國公夫人心疼得不行:“那就讓你父親跟太子府的人說一聲,留你在府上多住兩日,好歹把身子骨養(yǎng)養(yǎng)。”
“清貴侯府的世子夫人醫(yī)術極精妙,每次幫女兒行針之后,我都會覺得神清氣爽。晚點能不能請她進府?”
秦涼音六神無主之下,第一個想到的,竟然就是白靜初。
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子,卻莫名讓自己覺得可以依靠,相信她能幫自己出謀劃策,告訴自己究竟可以怎么辦?
國公夫人一口答應下來:“這個好說,你大哥與宴世子關系極好,讓你大哥跑一趟侯府就成?!?
國公府的人不敢怠慢,萬一這秦涼音腹中的子嗣有什么閃失,國公府可吃罪不起。
因此,國公府的大公子秦淮則立即打馬去了清貴侯府。
結果卻撲了一個空。
白靜初與侯夫人前往伯爵府出診去了。
上次伯爵府賀壽,侯夫人可沒少幫著靜初應承差事兒。
前幾日池宴清受傷,她也不好跟靜初張口。
如今池宴清的傷已經(jīng)基本痊愈,她就笑嘻嘻地跟靜初張了嘴。
侯夫人放低了姿態(tài),人家敬我一尺,我敬人家一丈,靜初對于侯夫人以前的刁難就既往不咎,不放在心上。
痛快地跟著一同去了。
池宴清正在院中悠閑地喂一只金雕吃肉,嘴里得意地哼著小曲,幾日不見,竟格外容光煥發(fā)。
秦淮則站在跟前頓了頓,眸光微閃,然后意味深長地調(diào)侃道:
“錦衣衛(wèi)現(xiàn)在忙翻了天,李同知府上都被喊冤的圍堵住了,宴世子你倒是悠閑?!?
池宴清摸出帕子擦擦手:“有我家夫人負責掙銀子養(yǎng)家,我只管貌美如花就可以了。這是福氣,你們羨慕不來?!?
秦淮則笑著揶揄道:“弟妹如今炙手可熱,我都不好意思勞煩她了?!?
“就算你不來,拙荊也要主動登門的。畢竟,太子妃的病,性命攸關,她哪能袖手旁觀?”
秦淮則一愣,明顯感覺出池宴清話中有話:“舍妹生了什么病嗎?她不就是因為有孕,反應太大嗎?”
“府上竟然還不知道?”
這話令秦淮則心里一驚:“什么意思?還請宴世子如實相告?!?
池宴清見左右無人,方才壓低了聲音道:“此事估計是拙荊還未來得及提醒太子妃,她怕是中了別人的算計?!?
秦淮則又是一個愣怔:“莫不是有人給她下毒?誰能這樣大膽?”
“你先別著急,拙荊現(xiàn)在還不太確定,也一直在暗中為太子妃尋找解救之方。
至于具體什么情況,等她出診回來,我讓她立即去一趟國公府,你一問便知。”
他不說還好,越是藏著掖著,秦淮則越著急:“咱倆府上可是世交,你我也是十幾年的交情了,涼音相當于你半個妹妹,這事兒你必須得上心?!?
池宴清點頭:“那是自然,你也記著,這事兒暫時不要聲張?!?
秦淮則憂心如焚,立即告辭出府,翻身上馬,一溜煙地回國公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