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靜初求見。
太子妃秦涼音知道她定是因?yàn)榍亻L寂之事前來,立即親自迎出內(nèi)宅,將靜初帶到東暖閣之中說話。
然后吩咐身邊丫鬟:“綺羅,你守在暖閣外面,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得接近。”
被叫做綺羅的丫鬟應(yīng)聲,細(xì)心地替二人關(guān)閉了暖閣的門。
秦涼音立即一把拽住靜初,急切地問:“怎么樣?秦閣主是不是答應(yīng)見我了?他已經(jīng)承認(rèn)了是不是?”
靜初點(diǎn)頭,“秦長寂的確已經(jīng)承認(rèn)了,他說他就是你一直要找的人。
但男女有別,多有不便,他也不想給你招惹不必要的麻煩,所以讓我前來,給太子妃您帶幾句話。”
秦涼音拽著靜初在火炕之上坐下:“你說就是,我聽著。”
靜初認(rèn)真地望著她,吐唇道:“你讓我?guī)湍愦蚵牭哪俏还嗜讼侣?,秦長寂說,他人已經(jīng)不在了。”
“不在了?”秦涼音一愣:“不在是什么意思?他不在上京了是不是?”
“不是,”靜初搖頭,“是已經(jīng)去世了?!?
“什么?”
秦涼音瞬間如遭雷擊一般,驚愕而起:“去世?怎么可能?”
靜初細(xì)心揣摩著她臉上每一個細(xì)微的表情,看著太子妃由愣怔到驚愕,再到難以置信,然后眸子里瞬間浮上水汽,有悲痛流瀉而出。
“這個玩笑一點(diǎn)也不好笑,他大哥不想見我也就罷了,怎么可以這么咒他?”
“這是真的?!膘o初毫不留情地在她心上又捅了一刀子:“就在你們相約私奔的那天夜里,被人殺害在了十里亭。”
秦涼音很長時間都沒有說話,似乎是在努力地從靜初的話里尋找破綻,擊破她的謊。
而她整個人,似乎瞬間被抽離了氣力,變得輕飄飄的,說話也沒有了一丁點(diǎn)的底氣。
“不可能,那天夜里我就在十里亭,壓根就沒有見到他。”
“這也正是秦長寂想要托我問你的,當(dāng)時,你真的在十里亭嗎?”
“靜初姑娘你這話什么意思?莫非你以為我在說謊?”
“假如你在,怎么會不知道他遇害呢?”
“我沒有說謊!”秦涼音十分篤定地道:“那夜我在十里亭,大雪之中等了他大半夜,最終凍僵暈倒在雪地之中,被我家人救回來的。
也正是因?yàn)槟且灰?,我受了風(fēng)寒,又心灰意冷,整整病了一個月!并且從此落了病根,才會三年不孕!
所以,他是在說謊,在騙我,司淵他一定沒有死!否則,即便我沒有見到,我家人不可能發(fā)現(xiàn)不了?!?
原來,她一直心心念念的那位男子叫司淵。
“秦長寂說他是親手為他大哥收的尸。他還曾捧著他大哥的靈位去國公府找你,結(jié)果正好遇到你風(fēng)光大嫁。親眼看到你一身鳳冠霞帔,坐上太子府的花轎?!?
秦涼音瞬間像是被迎頭打了一棍,整個人都愣怔住了。
“你說,司淵親眼見到我出嫁?”
靜初猶豫了一下,然后點(diǎn)頭:“是的,秦長寂說,他想上前找你問個明白,卻被太子府迎親的侍衛(wèi)阻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你的花轎從跟前擦肩而過!”
秦涼音踉蹌著,后退兩步,跌坐在火炕之上,整個身子都開始發(fā)抖,牙齒也在打戰(zhàn),眼淚奪眶而出:
“難怪,難怪司淵會一直避而不見,難怪,我找了他們?nèi)辏恢倍紱]有他的消息。怎么會這樣?是誰,是誰殺了他?”
“他身上有多處劍傷,但最終致命的兇器是一枚月牙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