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擎嶼的話,換來的又是曲欣婷的一陣沉默,他也沒多說什么,就又道:“我有事先出去一趟,您有什么需要的,盡管給我打電話?!?
曲欣婷又在低頭擺弄她那些瓶瓶罐罐,有點敷衍地對著靳擎嶼點了下頭。
同一個酒店,三樓最里面的一個房間里,住著的正是剛被主辦方放回來的泰爾。
妮麗婭這會兒有點恨鐵不成鋼:“我之前早就和你說了,讓你多加練習(xí),可你倒好,即便動了手腳,還是沒有那個曲唯一的分數(shù)高,現(xiàn)在不僅被淘汰了,事情更是直接敗露,連累得我以后也沒有臉面混這個圈子了?!?
泰爾說:“別擔(dān)心老師,您走到這一步,不就是為了名,為了利嗎?
這件事是出現(xiàn)了一點小偏差,可結(jié)果還不算太差,我還有一招沒用呢,放心好了,就算曲唯一這次能得到冠軍,我也能讓她身敗名裂,同時還能給您帶來一筆不菲的財富,讓您即便離開這個圈子,這輩子也能吃喝不愁。”
妮麗婭臉上閃過了些許的不信任,泰爾又對著她再三保證,妮麗婭說:“你又想做什么?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賽方警告了,如果你再搞出什么事來,只怕到時候我們連回國都難?!?
泰爾說:“老師,您便相信我,這件事絕對不會讓他們抓住我們的把柄的?!?
在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泰爾把門開了一個小縫,領(lǐng)了一個人進來,正是四強的最后一個參賽選手。
對方和泰爾明顯已經(jīng)私底下接觸過了,從見面開始就表現(xiàn)得很是熟絡(luò)。
妮麗婭作為一個長輩,即使她默許泰爾的行徑,在這種情況下,卻也不好留在現(xiàn)場,她直接找了個借口,出了房間,沒走幾步,面前忽然有一道身影籠罩了下來。
身形高挑的男人對她攤開了手:“聊聊吧?!?
男人生了一張東方人的面孔,他身后還跟著幾個保鏢,妮麗婭想要呼救,直接被人捂住口鼻強行扯到了一邊的空房間。
……
比賽只是終止了一天,便又重新開始了。
因為中間出了泰爾的變故,主辦方這次終于在賽場各個角落,都安裝了監(jiān)控。
在比賽開始之前,也有工作人員過來關(guān)照了一下姜星杳的情況,畢竟是因為他們的疏忽導(dǎo)致了姜星杳受傷,就算接下來姜星杳帶傷參賽,有失公允,眼下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給姜星杳送來了很多補品,以示慰問。
比賽先是辛迪和另一個選手角逐二強,期間辛迪出現(xiàn)了一點失誤,以零點五分的偏差輸給了十七號選手。
緊接著就到了姜星杳和十七號選手爭冠軍,兩個人通過抽簽,決定了上場順序,姜星杳在前。
她來之前,手上特地涂過藥,傷口處還帶著幾分藥膏滲入的涼意,只有些微的疼痛,對演出的影響不大。
場上的鋼琴已經(jīng)被換過了,這次姜星杳落座之前,特地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任何問題才開始演奏。
她這回選的是瑞斯麗婭的成名曲,也是當(dāng)今鋼琴史上最難的十首曲子之一《母親》。
從剛開始學(xué)鋼琴,到追逐在曲欣婷背后,對方始終看不見她的時候,姜星杳就開始喜歡這首曲子了,也是因為這首曲子,她才開始漸漸地迷戀上了瑞斯麗婭大師。
她從自己彈琴都不順暢的時候,就一直在練習(xí)這首曲子,更想有一天能彈給曲欣婷聽。
現(xiàn)在在這個萬眾矚目的場合,知道曲欣婷也能看到自己比賽的情況下,姜星杳覺得再也沒有一首曲子比這首更合適了。
這是她練得最久的一首曲子,哪怕手上有傷,彈奏起來也是行云流水,沒有絲毫滯澀。
一曲結(jié)束之后,評委席上已經(jīng)是一片掌聲雷動,就連瑞斯麗婭本人也起身給她鼓掌,更是低聲對辛迪道:“你輸在現(xiàn)在也不冤,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準備的也是這首曲子,可我可以確定,你與她同臺競技,彈相同的曲子,定會輸?shù)帽痊F(xiàn)在更慘?!?
辛迪道:“確實,我從小就練老師的曲子,還是不如這位小姐有老師的風(fēng)采。
如果她能得到老師的指點,對這首曲子的理解,定然能再上一個層次?!?
瑞斯麗婭道:“比賽已經(jīng)沒懸念了,等會兒直接把她請過來吧?!?
她先行起身離開,竟是已經(jīng)不想再聽另一個選手的演奏了。
姜星杳的演出,在評委一致決定下,獲得了九十八分,算是這屆比賽以來的最高分了,另一位選手,最后也只是獲得了九十五分。
就在主持人要宣布比賽結(jié)果的時候,這位十七號選手忽然道:“等等,我認為這次比賽有問題。
眾所周知,金樂杯鋼琴賽面向的從來都是世界聽眾,這樣權(quán)威的比賽,對選手的人品應(yīng)該也設(shè)考量才對,有些有抄襲偷盜前科的選手,就算是琴彈得再好,也沒有資格得到冠軍,成為所有青少年的榜樣,諸位評委覺得呢?”
場內(nèi)瞬間傳來了一陣唏噓聲,各種異樣的目光齊齊落到了姜星杳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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