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眾人退去。
大雄寶殿內(nèi),已經(jīng)是恢復(fù)了寧靜。
周圍燭火燃起,正中的金色佛像,一手拈花一手豎起,面上帶著慈悲的笑容。
而大殿左右兩邊,則是羅漢菩薩豎立。
釋摩訶全跏趺坐,內(nèi)心也是如同止水一樣。
“雖然沒能完全統(tǒng)一南幽府,但現(xiàn)在半個南幽府在天下盟的執(zhí)掌當(dāng)中,倒也是夠了吧!”
他深吸口氣。
雙手打了一個法訣,冥冥中便是有一股玄妙的力量,正在向著自身匯聚而來。
這股力量。
對于很多人來說,都是非常的陌生。
同樣對于釋摩訶而,這股力量亦是陌生,但不同的是,他雖然第一次接觸這股力量,可卻能知道這股力量,就是什么來頭。
氣運!
打下了半個南幽府以后,便是有氣運聚集而來。
“按照記載來看,只要我凝聚南幽府的氣運,就能讓神魂做出蛻變,邁出氣運封神的第一步!”
“眼下只有半個南幽府的氣運,縱然不能讓我成功踏出那一步,也能讓我在現(xiàn)有的基礎(chǔ)上,做出一個不小的突破了。
等我突破成功,就算沈長青掌握有一門神通,也決計不會是我的對手?!?
氣運封神的說法。
釋摩訶也只是在曾經(jīng)得到的機緣中,所了解到的而已。
而這。
便是上古時期的手段。
“上古時期,祖脈不曾斷絕,有強者神魂得以蛻變,方能凝聚氣運,得以晉升到更高的層面。
但自從祖脈斷絕以后,能使得神魂蛻變者越來越少,到得最后,便是徹底沒落了?!?
釋摩訶回想起自己腦海中的記憶,他不能完全的確定真假。
記載是記載。
可不等于說,記載就一定不會有錯。
若是有人純心編造謊,那么記載就沒有什么可靠性了。
但是。
釋摩訶以自身的見識,結(jié)合進入各個遺址中的判斷,基本上可以肯定,這個記載跟實際情況沒有什么出入。
上古時期。
的確是有人做到了氣運封神的地步。
但是祖脈斷絕以后,所有人都逐步失去了神魂蛻變的機會。
就算是他。
能夠晉升大宗師,都是各種機緣巧合的緣故。
否則。
自身早就在七百多年前的時候,就徹底坐化了,而不會有重活一世的機會。
搖搖頭。
釋摩訶內(nèi)心始終如同止水一樣,牽引氣運向著自身凝聚而來。
沈長青手中掌握有神通。
在他想來,對方應(yīng)該也是得到了上古傳承才是。
但不管如何。
自己占據(jù)半個南幽府的氣運,終究是有好處的。
相比下。
沈長青名義上是南幽府鎮(zhèn)守使,但是卻沒有能力去凝聚南幽府的氣運。
理由很簡單。
對方乃是大秦的臣子。
南幽府縱然是有氣運,那也是大秦的氣運,跟其沒有任何關(guān)系。
至于天下盟的話。
早在成立的那一刻起,就已經(jīng)脫離了大秦的束縛。
所以。
釋摩訶自身能凝聚氣運,他卻不信沈長青也能如此。
他在先天上,就已經(jīng)占據(jù)優(yōu)勢了。
——
“有人在掠奪大秦的氣運!”
國都皇宮里面,在釋摩訶動用氣運修煉的那一刻,古玄機仿佛是心生感應(yīng)一樣。
那一刻。
他的心中生出滔天的怒火。
那種感覺。
就好像是親眼見到賊人,進入到自己家里,竊取重要的東西一樣。
第一時間。
古玄機就聯(lián)想到了南幽府。
“蠻族雖然攻入大荒府,占據(jù)了半壁江山,但蠻族卻不懂得氣運一道,不可能竊取大荒府的氣運。
大周的話,如今雖在攻打洛安府,目前也沒有什么進展。
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南幽府了——”
那位八百年前的強者。
本身就是有匪夷所思的機緣在身。
如果說。
對方掌握有掠奪氣運的手段,古玄機也是相信的。
而且。
若是對方能掠奪氣運,那么創(chuàng)建天下盟,公然造反也就能解釋的通了。
“他是想要模仿上古時期的強者,凝聚氣運封神——”
“哼,倒是打的好算盤!”
古玄機眼眸中讓人徹骨的冰冷。
如果不是自己不能輕易離開國都,他早就過去,一巴掌教釋摩訶做人了。
但是沒有辦法。
哪怕是現(xiàn)在知道對方在竊取大秦的氣運,古玄機都不能親自出手。
釋摩訶只是一個小問題。
真正的大麻煩,還在后面等著自己。
如今出手。
只會給敵人機會。
“可惜,若非朕自身所限,又何至于讓他們蹦跶到現(xiàn)在!”
古玄機眼神冰冷。
最后,他眼眸中的寒意收斂,無奈的搖了搖頭。
有得必有失。
有些事,自己是沒得選擇。
“來人!”
“陛下,有何吩咐!”
一個太監(jiān)從外面走了進來,原本有些昏暗的書房,頓時變得明亮了許多。
古玄機說道:“朕要得到南幽府最新的消息,五天內(nèi)放到朕的面前?!?
“臣遵旨!”
那名太監(jiān)躬身退下。
掩上房門的時候,書房重新變得昏暗了起來。
——
騎乘天魁。
對方的速度不比全力趕路的宗師慢半分,特別是能飛天的情況下,可以節(jié)省很多不必要的彎彎道道。
如此一來。
沈長青只用了一天左右,就回到了破山城里面。
回到破山城后。
他第一時間,就是找到了季天祿等人。
大殿內(nèi)。
破山城幾個鎮(zhèn)守使,以及傅蘭,都是出現(xiàn)在了那里。
不同的是。
原本的荀曲,換成了一個陌生的面孔。
一個看起來有些上了年紀,但是模樣卻頗為儒雅俊朗的中年人。
牧青!
破山城第三位鎮(zhèn)守使。
在沈長青到來的時候,對方就已經(jīng)坐鎮(zhèn)在外面了,所以其也是第一次見到真人。
不過。
在見到牧青的第一眼時。
他的腦海中,便是不由自主的浮現(xiàn)出了對方的名字以及身份。
“這位想必就是牧青鎮(zhèn)守使了吧!”
“牧青見過沈鎮(zhèn)守!”
牧青抱拳笑道。
他常年在外,這一次是輪換了回來,換做荀曲在外鎮(zhèn)守,自己才有時間回來破山城。
結(jié)果自身前腳回來,沈長青后腳就走了。
牧青都以為,自己短時間內(nèi),是沒有跟對方碰面的機會了。
卻沒想到。
只是相隔幾天,就有了見面的機會。
沈長青微微一笑:“牧鎮(zhèn)守的大名,沈某也是如雷貫耳,如今得見,也是深感榮幸?!?
“沈鎮(zhèn)守重了!”
牧青付以微笑。
簡單的見過一面以后。
沈長青便是直入正題:“我也不廢話,相信南門城的事情,你們都已經(jīng)知道了吧?”
“天察衛(wèi)已經(jīng)是有消息傳來了?!?
季天祿回道。
南門城相隔破山城不是很遠,天察衛(wèi)有特殊急報的手段,所以早在沈長青沒有回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先一步把消息傳了過來。
在得到消息的那一刻。
他也是有些震驚。
季天祿都沒想到,沈長青竟然那么快就去了一趟南門城,而且又是轉(zhuǎn)眼間就很釋摩訶立下了約定。
按照他的設(shè)想。
事情完全不是這樣發(fā)展的。
“沈鎮(zhèn)守,你跟釋摩訶立下約定,那么一年后的一戰(zhàn),可有絕對的把握?”
季天祿眉頭緊蹙。
讓出南幽府,這不是一件小事。
沈長青勝了萬事皆休,但若是罷了,麻煩可就不小。
哪怕對方是大宗師,只怕朝廷那邊,也不會輕易的善罷甘休。
“一年后的事情,等一年以后再說,如今南幽府本就妖邪肆虐,再有天下盟胡攪蠻纏,只會讓局面更加的混亂。
眼下我已經(jīng)讓南海城的人全力出手,把管轄區(qū)域內(nèi)的妖邪,全部都給清剿干凈。
接下來,破山城也一樣要這么做。”
沈長青淡淡說道。
“另外,我要一份歷年來疑似妖邪為禍,卻一直找不到妖邪行蹤的案件卷宗。”
“好?!?
季天祿不假思索的回道。
見此。
沈長青說道:“三個月內(nèi),我要保證破山城管轄范圍內(nèi)的妖邪,一頭不存,另外各宗嚴密注意,但凡有舉宗搬遷離開的跡象,第一時間攔截下來。
若是擅自離開,便直接按照叛逆處理,強行鎮(zhèn)壓下去?!?
“沒問題。”
季天祿又是點頭。
對方的做法,是為了防止再有任何宗門,去擅自投靠天下盟。
這么做。
雖然會引起一些反彈。
但看這位沈鎮(zhèn)守的意思,是不會在意那點反彈的。
所以。
他也就不浪費什么口舌。
“我在南海城的時候忘了告訴云尊,你把這件事也順便傳給南海城,只要沒有宗門搬遷離開,那就暫時不用理會,未來三個月以清剿妖邪為主。
別的事情,一概不管。”
沈長青做出了最后的決策。
先把妖邪問題處理了,然后再去做別的事情。
不安內(nèi),何以對外。
至于鎮(zhèn)魔司全力清剿妖邪,會不會使得南幽府從此以后,妖邪絕跡的問題,他是一點擔(dān)心都沒有。
妖邪若能殺絕,就不會給大秦造成這么多麻煩了。
讓鎮(zhèn)魔司的人去清剿,也只是為了短時間內(nèi),使得妖邪肆虐的影響降到最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