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魂道人雖出身邪派,但本身能力確實不俗。首發(fā)免費看書搜:肯閱讀kenyuedu他轉化魂魄自我迷心,企圖讓秘境天同化處于迷心傀狀態(tài)下的自己,等迷心傀狀態(tài)解除時便可恢復清醒意識。事實證明此法行不通,蜃魂迷心宗完成魂魄轉化、自我迷心的門人,皆成了沒有靈智的秘境之人。但煉魂道人的謀劃不止于此,天光曜世、各司其職的現(xiàn)象令他發(fā)覺了一處漏洞。那便是農夫、匠人、官員等人被轉化后各守其職,類似身份鎖定,亦可看作被約束于某地的緣由之一。唯有一類人能夠例外,那便是各地游商。他們即便被天光同化,也會繼續(xù)遵從自己的職業(yè)習慣,不斷進出各處城鎮(zhèn)販賣貨物。為此煉魂道人主動退出蜃魂迷心宗,令其子糜沾繼任蜃魂迷心宗宗主之位,并為自己編纂了散人游客身份。為了符合散人身份,他在天光未照耀的地區(qū)不斷游行,每次觀山看水皆小住三五日。直到天光逼近他所在的中原腹地后才返回蜃魂迷心宗,以游行散人的身份暫居于此。為此他的計劃并未完全失敗,蜃魂迷心宗之人雖被秘境天同化,他卻沒有被困在蜃魂迷心宗之內。或許他此刻正在以散人身份,流連于各地山水書寫游記。如此看來秘境天頗為高渺,既不針對某一個人,又不在意個體的身份轉變。在其完成同化的瞬間,身份是道人便是道人,是散人便是散人,并不會為某一個體進行秘境天無視瑣事,就像不在意蜃魂迷心宗的藏書記錄一般。這種不躲不藏的行為比起費心清理更為可怕,多半代表迷心藏覺錄對其沒有絲毫威脅。周元甚至在眾多藏書中發(fā)現(xiàn)幾本叛逆雜記,有記載秘境天為滅世大魔者,有記載異士突起以人心代天心者。但這類書籍堂而皇之的陳列于蜃魂迷心宗,不因貶低與妄而消亡。仿佛天光世界的任何事物都不值得秘境天注目,誹謗也好、贊美也罷,皆是同終同果。不過這倒符合周元對秘境天的認知,其對手為天地本身、而非某個人,自然不會在意人的掙扎與崇敬。甚至秘境天對人并不存在殺意,同化只是其擊敗天地后的容納現(xiàn)象。畢竟隨著天地轉換、生存環(huán)境也會發(fā)生改變,以往尋常之事或許難比登天,曾經難以達成之事或許觸手可及。又快速翻閱幾本藏書后,周元從中找到數(shù)本門派功過錄。此物類似地方史書,記載了不少蜃魂迷心宗的發(fā)展脈絡。從中周元了解到,蜃魂迷心宗的前身幻心宗,在其世界內屬于邪派翹楚,正派之中僅有金剛般若寺能與其抗衡?;霉怛昨砸膊⒎菦]有來歷的水族龍屬,而是那方天地的四靈四兇之一。其中四靈分別為幻光蜃蛟、水綃汐心、赤火飛鳳、山岳麒麟,四兇分別為寒冰墨蛟、骷髏鬼王、血結魔君、五毒圣母。再加上大大小小的正邪門派與朝廷勢力,組成了那方世界的爭斗格局。老實說這等力量并不弱小,至少比本界天地最初時的個體戰(zhàn)力高上不少。可即便如此,他們僅撐了數(shù)十年便煙消云散,遠不如本界天地這般還有還手之力。值得注意的是幻光蜃蛟與鮫人汐心的結合,曾是那方天地最強勢力之一,后被煉魂道人聯(lián)合骷髏鬼王與五毒圣母擊殺。戰(zhàn)后骷髏鬼王取走鮫人汐心所遺之物,五毒圣母則取走了蜃蛟龍珠,煉魂道人收獲蜃蛟之魂與蜃蛟之軀。后來煉魂道人與骷髏鬼王交惡爭斗,又奪回鮫人珠與鮫人魂合煉為迷心珠。觀其行為,煉魂道人算得上是真正的兇惡邪人,背刺盟友、殘害百姓、追獵正道勢力、操控地方朝廷。而作為他一生之敵的金剛般若寺高僧慧覺,卻在留下一句藏覺于心終需人試后,從容走入天光籠罩之地?;塾X和尚沒能成功,再次返回金剛般若寺時已被天光同化,煉魂道人則在此基礎上開發(fā)了迷心藏覺術??删褪沁@么一個對天光降世先喜后憂的邪人,最后卻連遺都未寫完,便被天光突然同化。周元從中看到了秘境同化之力何其徹底,管你是瘋是癲、是聰慧是執(zhí)著,天光一照眾心皆消?!叭绱丝磥恚鼐程烊肭直窘缣斓夭⒎桥既?,其早已同化過其他世界?!薄膀谆昝孕淖谌谌朊鼐程旌蠡鏖T派秘境,表明各個秘境勢力的來歷并不相同。比如妙道清源觀與蜃魂迷心宗,兩者最初甚至不是同一世界的門派,此刻卻在秘境天之內分屬不同陣營?!薄傲硗?,幻光蜃蛟與鮫人汐心的蜃汐水府可被橫江龍君聯(lián)通,是否代表已徹底融入秘境水族陣營?!闭斨茉獙P牟榭锤黝惒貢鴷r,幾位水族少君也頗為好奇的上前翻閱。對此他并未私藏,而是任由眾少君查閱蜃魂迷心宗故事。概因此事牽扯極廣,天下有智生靈皆是局中人,他自然不會妄自尊大,生出獨自對抗秘境天的想法。隨著書頁不斷翻動,幾位水族少君逐漸變得嚴肅起來。一份迷心藏覺錄既是邪人螳臂當車的不自量力,又何嘗不是他們醉生夢死的未來結局。啪的一聲,打破水府平靜。蛟龍洪鼎將迷心藏覺錄摔到地上,取出一壺美酒大口吞咽?!吧偾?,莫看這些癡書了,該來的躲不掉、不該來的何須懼。此乃天地盛衰之事、一如生死輪回之理,我等即便不甘也尋不到反擊之處,不如順勢而為盡享余生暢快?!彬札埡槎φf的很有道理,他們看似實力強橫,卻連阻止天地變動的方向都不知道。此時憂心天變之事,不過是杞人憂天、自尋煩惱罷了?!昂槎ι倬欣?,不過我等不主動追求此事,卻也不能見而退避。當將藏書存于水府,并抄錄數(shù)份作為備案,若將來再得此類書籍,多方對照之下或能有所發(fā)現(xiàn)。”“隨少卿喜好,我只知今日酒甘,看不到來日方長。”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