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御醫(yī)可是李家的?”
葉楨似笑非笑看他,“李家是李恒的人,要他們配合你做場戲,何其容易。
李承業(yè)是不是你兒子,等他來了京城,眾人一看便知。”
阿姐的人跟著暗衛(wèi)找到了李承業(yè),已將李承業(yè)的畫像傳來了京城。
和江氏極為相似。
而李承業(yè)亦在來京的路上。
葉楨怕他得知李恒落敗,逃離嗎?如果是以前,她自然要顧慮周全。
但阿爹告訴他,有他在,不必擔心這些,李承業(yè)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葉楨信阿爹的能耐,有依仗她自然也想肆意些。
“先前,我機緣巧合救下定遠王府的小王爺赫連卿,得知他是來京尋舅舅的。
根據(jù)赫連卿提供的消息,我查到他的舅舅是前御醫(yī)李時苓。
可李時苓的妹妹卻是江南首富秦家的夫人,根本不曾去過邊城,又如何嫁入定遠王府。
受人所托,忠人之事,我便只能繼續(xù)查,終于查到了赫連卿母親的身份。”
葉楨看向眾人,“沈夫人和離那日的事,大家都知道了,赫連卿的母親正是李恒的親女。
但大家不知的是,當初蕭氏將赫連卿母親賣去給傻子做童養(yǎng)媳,卻是李恒親自將女兒送給了李時苓的母親羅氏。
讓羅氏帶著女兒前往邊境,接近定遠王府,赫連卿中途與仆從走散,落入人販子之手,皆是李恒暗中推動……”
話說到這,葉楨停頓,看向過來的帝王鑾駕。
皇帝親自過來了!
眾人行禮,陳伴君忙扶著皇帝下車,皇帝行至相國府的臺階上。
看了眼李恒,同眾人道,“朕今日收到定遠王的信,讓陳公公念于大家聽聽?!?
陳伴君聞,忙從護衛(wèi)手中接過信,當眾揚聲念了出來。
信的內(nèi)容,大致說的是定遠王發(fā)現(xiàn)府上管家,竟是李恒多年前安插在他身邊的棋子。
定遠王府的人相繼出事,皆是李恒的人配合管家行事,害的定遠王府如今就剩一老一少兩人。
信中也提到了赫連卿的事,管家承認是他慫恿赫連卿離家尋親,而李恒會在讓赫連卿吃盡苦頭再與之相認,博得定遠王府下一任掌權者的信任。
眾人聽完再次嘩然!
“對親生女兒和親外孫都如此算計,畜生不如?!?
“設計親女成為定遠王府的兒媳,再將其余人害死,這是想要定遠王府的兵權啊。
再結(jié)合李恒所做種種,細思極恐,要兵權這是惦記我們大淵江山啊?!?
“他將私生子取名承業(yè),可見他最在意的還是私生子,怪不得郡主剛說江氏是西月人。
李恒自己就是西月的,而沈夫人和蕭氏都是大淵人,他瞧不起我們大淵血脈,這才疼寵江氏生下的那個?!?
“我突然想起來,二十多年前,平昌侯夫人曾說不放心繼子外出求學,陪著去了一年多才回京。
但那繼子卻死在了外頭,聽說是為救人溺水而亡,你們說那一年她是不是離京生孩子去了?”
“如果真是生孩子去的,那繼子定是她滅口的,天哪,這兩個都是什么樣的豺狼虎豹,究竟還做了多少缺德事啊,可得好好審審,不能饒了他們?!?
“……”
一片議論唾罵聲中,葉楨看向皇帝。
皇帝迎上她的視線微微頷首。
定遠王自不會這么及時的送信來,這信是皇帝出宮前寫的。
他模仿的筆跡沒那么像,回頭讓定遠王抄一份送過來入卷宗便可。
若是往昔拿出這樣一封信,必定還需拿出別的作證,眼下有了前頭的鋪墊,無人會懷疑。
葉楨知曉定遠王和皇帝真正的關系,關于李恒兩人早已通過氣,定遠王不會再來這樣的信。
她猜到出自皇帝之手,見皇帝點頭,葉楨有些吃驚。
皇帝竟在配合她。
既如此,她自不好辜負,忙跪下,“陛下,臣女懇請陛下重審葉云橫。
臣女懷疑葉云橫謀害我母親,是受李恒指使,臣女曾親眼見葉云橫出入相國府,他就是李恒的義子?!?
皇帝頷首,“帶葉云橫。”
今日他得在這將李恒左右罪名,一并落實了。
頓了頓又補充道,“將蘇侍郎、木子李、葉晚棠以及秦家家主一并帶來。”
李恒聞,眼前一陣陣發(fā)黑,還沒來得及暈過去,耳邊又響起霍湛的聲音,“謝兄,前些時日我東梧發(fā)現(xiàn)了幾個可疑人。
霍某讓人查了查,他們竟是李相國的弟弟和他的一雙兒女,說起來,那兒子謝兄應當也認識。
據(jù)說先前還在你們太醫(yī)院做御醫(yī)來著,叫……”
他手指點著太陽穴,問殷九娘,“叫什么來著?!?
殷九娘瞪了他一眼。
人分明是謝霆舟的人抓回來的,不過是借他的嘴說出來而已,他還想作怪。
霍湛被瞪,不敢賣關子,“哦,叫李時苓,霍某想著他們是大淵人,便好心讓人將他們送回了大淵,眼下就在城門,謝兄可要見見?”
撲通!
李恒這回是真的暈了,一頭栽進結(jié)了薄冰的糞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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