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林笙仿佛感覺不到疼痛,她的右手同時死死扣住了沈清持刀的手腕,逼近沈清因驚駭而扭曲的臉,手腕青筋幾近是暴起的狀態(tài),冷聲道:“沈清,你給我聽好了!如果今晚,你沒有膽子和我從這里跳下去同歸于盡,那么從今往后,只要我林笙還有一口氣在,我就絕不會放過你!我會親眼看著你,為你所做的一切贖罪!”
掌心傳來的黏膩溫?zé)岷土煮涎壑心遣活櫼磺械寞偪瘢瑥氐状輾Я松蚯遄詈蟮男睦矸谰€。
她從未見過這樣的林笙,那股要與她不死不休的狠勁,讓她從心底里感到恐懼和戰(zhàn)栗。
“瘋子!你真的是瘋了!”
沈清的聲音帶上了哭腔和難以掩飾的恐慌,手腕被林笙死死扣住,掙扎不得。
林笙趁著她心神大亂的瞬間,用力一擰一拽,硬生生將水果刀從沈清手中奪了過來,隨即反手將她狠狠推向趕來的警察方向!
“抓住她!”林笙嘶聲喊道,染血的手指著沈清。
警察一擁而上,迅速將癱軟在地,精神近乎崩潰的沈清制服。
沈清被警察架起,在經(jīng)過林笙身邊時,她突然回過頭,臉上帶著一種荒謬的,不甘的嘲弄,尖聲笑道:“林笙!你以為這就結(jié)束了嗎?你以為憑這些就能把我關(guān)起來?你太天真了!我們沈家……”
“關(guān)起來?”
林笙冷冷地打斷她,眼神冰冷而篤定,語氣平靜:“沈清,你錯了,你不會被關(guān)起來那么簡單。”
她微微前傾,聲音不大,卻精準(zhǔn)地刺入沈清最后的僥幸:“你只會被判處死刑,為你的所有行為付出代價?!?
“死刑”兩個字,如同最終的審判,狠狠砸下。
沈清臉上的瘋狂和嘲弄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致的,無法置信的恐懼,血色瞬間從她臉上褪去,慘白如紙。
她張著嘴,卻再也發(fā)不出任何聲音,只有身體開始無法控制地劇烈顫抖起來,最終癱軟在地,被警察拖拽著離開。
那囂張的氣焰,終于在法律和林笙以命相搏的決絕面前,徹底熄滅。
顧衍此時剛好趕到,正好看到林笙徒手奪刀,厲聲宣判的那一幕,以及她此刻站在懸崖邊、掌心鮮血淋漓卻背影挺直的姿態(tài)。
他的心被狠狠震撼,既有后怕,也有一種難以喻的后怕。
他快步上前,立馬握住她受傷的手,聲音里帶著不容錯辨的顫抖:“沒事吧?”
聽到他的聲音,林笙這才仿佛從那種極致的對抗?fàn)顟B(tài)中回過神來,身體的疼痛和脫力感瞬間涌上。
她看著顧衍擔(dān)憂的臉,又望向遠(yuǎn)處救護(hù)車所在的方向,緊繃的神經(jīng)一松,身體晃了晃,強(qiáng)撐的堅強(qiáng)終于出現(xiàn)了一絲裂縫。
“顧衍……”她聲音微弱,帶著劫后余生的虛脫、“他……他怎么樣了?”
顧衍緊緊抱住她,看著醫(yī)護(hù)人員也為她包扎傷口,沉聲回答:“救護(hù)車已經(jīng)到了,他會得到最好的救治,你先顧好你自己!”
林笙沒有再說話,任由顧衍和護(hù)士攙扶著,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那輛載著周祈年的救護(hù)車。
警笛長鳴,劃破黎明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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