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鄞州的書房之中,軍師給他道喜。
“王爺很快就能重獲王妃的心,王爺為了王妃,親手殺了她無良養(yǎng)父,甚至還背了滿朝罵聲,不管是誰,都會感動,王妃就自不必說。王爺還讓小郡主偏心向王妃,讓小郡主跟王妃貼心,還把所有的事情告知了小郡主,叫小郡主遠離南家那邊的人,只跟王妃好?!?
晨光下,輕笑聲不斷:
“自古以來,最能拴住女人的,無非是孩子這道枷鎖。要是小郡主還跟先前那樣,王妃的心也不會軟。王爺善謀,真是好謀算。上次在南家宅院,南家那邊想要找乞丐玷污王菲,王爺也是等到那些乞丐進去不久之后才過去的,王妃也沒有受什么傷害,每一步都算的恰好好處?!?
“這次讓太后搶奪小郡主的照撫,王妃感覺到了自己單槍匹馬的無能為力,而王爺又掐好出手,王妃肯定會明白自己的弱勢,王爺再施加理解跟恩德,王妃更是會感動的一塌糊涂,開始思慮一個人生存不易,即便是心里別不,那也得被現(xiàn)實逼的低頭?!?
“王爺再多給關(guān)切,王妃必然步步淪陷,說不定明年的今日,小世子便要出生了!”
“啪啦”一聲,南姻手中端著的茶盞碎了一地。
她帶著茶來,就是為了借一個臺階,成人的拉鋸,不需要明說,只需要一個暗示。
可是現(xiàn)在……
霍鄞州出來,看見南姻站在外面,她腳下的茶盞摔的粉碎,熱騰的水氣還在冒。
“燙到?jīng)]有?”霍鄞州大步朝著南姻走過來,深諳的眸子望不見一絲光亮。
南姻猛然抬起頭,看著霍鄞州,她的身子緊繃,發(fā)抖。
在霍鄞州的手握住她的手時,她猛然抽開。
“霍……霍鄞州……”南姻的聲音都在顫抖……
霍鄞州面色出奇的冷靜,再度握住她的手腕,嗓音發(fā)沉:“燙到哪了?”
“滾!”南姻抬起另一只手,重重打在霍鄞州臉上。
出來的軍師驚了,他意識到,剛才所說的所有話,都被南姻聽見了。
可是這是書房,是重地,王爺居然對王妃如此不加防備嗎?
“王妃……”軍師想要為霍鄞州解釋,想要跟南姻說,霍鄞州用了心了。
一個男人喜歡一個女人,還是霍鄞州這樣身份的男人,沒有強取豪奪,而是步步謀劃,她應(yīng)該知足了。
“你也滾!”南姻聲音更加冷厲。
霍鄞州依舊緊抓著南姻的手腕,他在擔心什么,或許是她會走,或許是別的,他不知道,只是一味地握緊,甚至忘了南姻會疼。
“走吧。”他吩咐軍師。
這書房院子里,只剩下他們彼此。
南姻終于找回聲音——
“用軍師來對付我,我是應(yīng)該高興呢,得你這樣的重視。可是我在你心里究竟是什么?一個女人,一個妻子,你孩子的母親,你相伴一生的人?都不是!在你心里,我是個玩意兒!”
“你口口聲聲要跟我重新開始,說喜歡我?!?
“這就是你的喜歡?殺南天是為了籠絡(luò)我的心,你甚至對自己的親骨肉都下得了手!”
“你讓她被太后帶走,讓她哭著喊著恐懼著在皇宮里面過了一夜!就為了算計我!”
“霍鄞州,你真是個怪物,你可真是個怪物!你這樣的人,不配跟我重新開始,你根本不懂什么是情什么愛,你根本就不會愛人,你愛的只有權(quán)力,只有得到時的快感!”
南姻的眼淚克制不住,她為自己落淚,為原主落淚。
靠不住,自己都靠不住的時候,男人更靠不住。
她剛才居然還蠢得覺得可以施舍一個機會給霍鄞州。
哪知道,這就是一場算計!
他一直冷眼看著她一步步跌墮,勢在必得,他沒有把她當成人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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