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葉本來以為在武邪退走之后,天壑教那邊肯定還會有一些動作,誰知這幾日竟是風(fēng)平浪靜,一個天壑教修士的影子都沒見到。
直到此刻。
風(fēng)云突變,哪怕是在藥谷之中,陸葉也能感受到了那天地將傾的壓迫感,立于半空,抬眼眺望,眉頭緊皺。
他不清楚天壑那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只觀這異象便能知曉,那邊定然發(fā)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看樣子自己之前的想法是對的,他進入龍騰界的這個時間節(jié)點,確實是某些大事發(fā)生的時候,這件事必定影響了整個界域。
就如上次在萬獸域秘境,獸潮之下,萬獸域危在旦夕。
就在他這么觀望的時候,視野之中忽有一點金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他撞來,他甚至連反應(yīng)的時間都沒有,便被金光撞個正著。
身軀猛然一震,沒有受傷,那金光撞在他身上之后便融入了他體內(nèi)。
冥冥之中,似有什么東西降臨。
這種感覺……陸葉的表情驚疑不定。
他在靈溪戰(zhàn)場和云河戰(zhàn)場中得天機眷顧的時候,便是這樣的感覺。
得天機眷顧者,氣運加身,所以很多時候,他在靈溪戰(zhàn)場和云河戰(zhàn)場歷練的時候都能有一些常人難遇的機緣,這就是氣運的奧妙。
雖說也有些時候,他的運氣不怎么好,但終究還是能化險為夷的。
他沒想到自己在這一處秘境之中,居然也能得到天機眷顧。
這樣一處秘境,基本就是一處界域,此天機與九州的天機并非一回事,此時所得的天機眷顧,應(yīng)該只局限于這一處界域,與九州毫無關(guān)聯(lián)。
發(fā)生了什么?陸葉一頭霧水。
但結(jié)合自己所見到的天壑那邊的異象,他隱隱能夠察覺到,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況下,這龍騰界要有大變了。
連忙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不管未來有什么變化,他這幾日的布置或許能發(fā)揮一些作用。
暗自慶幸,沒有太早離開藥谷,否則如今恐怕會被卷入一些風(fēng)波之中。???.
藥谷中間的草廬前,頂著花慈臉蛋的小醫(yī)仙也在眺望極北的方向,微微嘆了口氣:“該來的,始終還是來了?!?
……
靈舟之上,黃粱表情悲慟,不時咳血。
身后大批流光追擊,皆都是天壑教的長老級強者。
此前一戰(zhàn),法華大師與劉天一雙雙隕落,而他雖有赴死之心,但在最后關(guān)頭,那兩位前輩卻拼著生命最后的余光,為他打開了一條逃生的通道。
沒有語上的交代,但黃粱卻洞察了那兩位的良苦用心。
他并非這一方天地氣運的承載者,所以沒必要死在那里,而且如今這個關(guān)頭,龍騰修行界也確實需要一個知道天壑教底細(xì)強者,引領(lǐng)眾修士斬妖除魔。
所以他活下來價值比戰(zhàn)死在那里要大多。
強忍著心中的悲慟,黃粱一路逃亡,然而重傷之身,天壑教諸多強者圍追堵截之下,他感覺自己快要堅持不下去了。
遙遙地,視野中忽然出現(xiàn)一座碧綠盎然的山谷。
這是……
黃粱略一沉吟,便明白這是什么地方了。
整個雪州,也只有那大名鼎鼎的藥谷,才有如此優(yōu)美的風(fēng)景。
糟了!
他這一路被圍追堵截,逃亡之時完全是隨機應(yīng)變,沒有一個準(zhǔn)確的方向,卻不想居然逃至藥谷這邊。
若身后沒有追兵的話,他自然可以去藥谷求醫(yī),憑那小醫(yī)仙的手段,救他之傷不在話下。
但此刻身后追兵大把,若是就這樣把人引到藥谷去,只怕會給那小醫(yī)仙帶去滅頂之災(zāi)。
絕不能在此地停留,心中念頭轉(zhuǎn)過,然而還不等他改變方向,身后便傳來一聲怒喝:“老狗受死!”
沛然莫御的力量從身后襲來,黃粱只覺自己如被一座大山撞上,整個人不受控制地朝前方飛去,直接栽進了藥谷內(nèi),身在半空中,口噴鮮血。
重重落地,倉促爬起,眼前出現(xiàn)了一個神色平淡的年輕人,還有兩個少女,另外還有一個坐在椅子上,臉色蒼白的男子。
幾雙目光看來,黃粱急呼:“快跑,天壑教兇人殺來了!”
“黃粱前輩?”椅子上,正在曬太陽莊不凡愕然地望著被打落下來的黃粱,怎么也沒想到這位堂堂皇天宗宗主,有朝一日竟會變得這么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