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這里就說不好了,以他那偏心勁,估計(jì)肉都是大房的,二房和三房能喝點(diǎn)湯就不錯(cuò)了。
他也聽出來了,老二這意思,是想攛掇自己出面問。
他只是混,不是傻。
老爺子在世還好,回侯府,撒潑打滾從老爺子手里摳點(diǎn)東西走,天經(jīng)地義。
這老爺子去世了,以后這侯府就是侄兒的家了,回來都是客人了。
說他瞧不上老爺子的私房,那也不能夠,老爺子手里好東西多著呢。
可除非老爺子立下遺囑,不然他們頂多也就分幾樣?xùn)|西,留作紀(jì)念。
眼珠子一轉(zhuǎn),三老爺心里有了主意。
只含糊說沒什么想法,然后耐著性子等了一會(huì),尿遁了出來。
直奔了老太太白氏住的瑞萱堂而去。
老太太白氏跟老侯爺好歹也是多年的夫妻,這老侯爺突然的去了,她也上了年紀(jì),一時(shí)有些承受不住,病倒在床。
雖然修養(yǎng)了幾日,看著氣色好了些。
不過她也懶得去前頭靈堂,只說自己身上還不舒坦,窩在瑞萱堂不出門。
當(dāng)然老太太也沒閑著,每晚都要跪經(jīng),給老侯爺念往生經(jīng),只當(dāng)全了這一世夫妻的情分。
這不,剛跪完了經(jīng),才出來,迎面就撞上了賊感極重的三老爺。
母子臉撞了個(gè)對(duì)臉,都嚇了一跳。
拍著胸脯各自后退了幾步,老太太就忍不住想捶人:“你不在前頭靈前守著,你跑到我這里來作甚?”
三老爺嘿嘿一笑:“我這不是擔(dān)心娘的身體嗎?借著出來撒尿的借口,過來看看?!?
老太太白氏雖然打心眼里不相信三老爺有這等孝心,不過臉色還是和緩了許多。
再看三老爺這幾日跪靈,哭靈,吃不好睡不好還要日夜折騰,整個(gè)人憔悴了不少。
眼眶雀青,胡子拉碴的,瘦了一大圈,跟往日比,老了一大截。
頭發(fā)里頭也夾雜上了一根一根的白發(fā)。
看得老太太心疼:“你怎么這么實(shí)誠?偷空躲會(huì)懶不會(huì)嗎?別老爺子前腳走了,你身子垮了,到時(shí)候你讓老娘我哭哪一個(gè)去?”
三老爺忙哄了幾句老太太,好歹把老太太哄得開心了些。
這才步入正題:“我聽二哥說起老爺子分私房的事了——”
先把二老爺丟出來背鍋。
果然老太太眉頭一皺:“你爹死了這還沒入土呢,就惦記上他的私房了?”
三老爺可委屈可委屈了:“娘啊,你冤枉我了,我是真沒現(xiàn)在惦記,這不是二哥提醒我了嗎?您也知道您兒子我心里藏不住事,這不就想來問問,好歹心里有個(gè)數(shù)吧?”
老太太白了三老爺一眼,沒吭聲。
三老爺就知道老太太知情,立刻蹭到老太太身邊:“娘,你就先給我透?jìng)€(gè)底唄!讓我看看老爺子偏心了一輩子,最后一把,是不是也還偏著大房。”
老太太聽到這混不吝的話,忍不住拍了三老爺一記:“咋滴,老爺子要是偏心,難道你這靈就不守了不成?”
三老爺氣咻咻的翻了個(gè)白眼:“若是老爺子到死都這么偏心,這靈,我還能不守?頂多我磕頭的時(shí)候輕點(diǎn),燒紙的時(shí)候心里罵幾句唄,還能怎么樣?總不能把老爺子從棺材里拖出來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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