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看起來比俞三更不堪。
程卿抬腳朝俞三走去,谷宏泰好像稍微清醒了些:“……這不是程狀元嘛,狀元也來逛青樓呀,哈哈哈!”
谷宏泰推開身邊的妓女,搖搖晃晃朝著程卿撲過來,被程珪一把攔住。
“不用激動,我們是來找阿顯的!”
這下子,豈止是谷宏泰,別的勛貴子弟都站了起來。
楊戴杰眼睛通紅,對程卿極為仇視。
就是這個姓程的,害得長興侯府好慘!
不僅讓楊戴杰再也去不了國子監(jiān),還致使楊二奶奶梅蒹葭提出了和離。如今殿試也放榜了,程卿六元及第,長興侯府更不敢隨便往程卿身上潑臟水,又抗不過梅夫人的兇猛,正在與梅家走和離的程序……想到這里,楊戴杰恨不得將程卿撕成碎片。
卻說俞三,喝得半醉,冷不丁瞧見程卿出現(xiàn),疑心自己是喝多了產(chǎn)生幻覺。
他沒當一回事,直到程卿走到了他面前,居高臨下看他。
兩人的距離不超過一尺,俞三甚至能聞見程卿身上清新的澡豆香。
這香味淡淡的,又一個勁兒往俞三鼻子里鉆,比妓女們?nèi)鲈谏砩系南懵陡杏崛齽尤荨?
“……你來做什么!”
俞三從坐變成了斜躺,這動作很是放蕩不羈,胸前的衣襟敞開更多了,露出了更多的胸膛。
程卿嗤笑,“自然是來陪你喝酒呀?!?
坐在俞三身邊的妓女被狀元郎輕飄飄一眼看得霞飛雙頰。
明明狀元郎還不如俞公子長得俊,此時卻比俞公子更有魅力。
妓女恭恭敬敬給程卿斟酒,手捧著酒杯獻上。
程卿卻沒接妓女手中的酒杯,彎腰拎起了酒壺。
“這樣才盡興!”
幾個勛貴子弟哈哈大笑,以為程卿在故作瀟灑。
谷宏泰更是笑得東倒西歪,“程狀元,你以為中了狀元就很了不起么,你與俞三喝一頓酒,再做兩首勸學詩,他就要乖乖跟著你走?你真是天——”
你真是天真,最后個“真”字還沒說完,谷宏泰的話就戛然而止。
程狀元哪里會和俞三把盞歡,她自己拿著酒壺晃了晃,然后把酒壺抬高,手腕一翻,一壺酒就那么從俞三頭頂澆下去。
琥珀色的酒液,順著俞三的頭發(fā)往下流,涓涓酒液,打濕了俞三漂亮的春衫……視線再往下屬于不可描述,那些酒液最終的去向,只會是不純潔之處。
俞三半瞇著眼,顯然沒想到程卿會有這樣的舉動。
程珪也愣了。
叫程卿來勸俞三,真的做對了?
程卿扔掉手里的空酒壺,“好喝嗎?”
俞三不由自主伸舌頭舔了舔唇邊的酒液,表情晦澀不明。
谷宏泰等人集體失聲,然后跳腳罵程卿,說她哪怕是狀元,也不能這樣折辱人。
程卿問他,“難道你還敢為俞三出頭打我一頓?沒這個膽色就乖乖坐著保持安靜!”
谷宏泰一噎。
趕程卿出國子監(jiān)的陰謀敗露,他們就被懲罰了。
那時候程卿還沒六元及第,已是不能碰的寶貝疙瘩。
谷宏泰也只敢嘴上叫囂,讓他動程卿一個小指頭都不敢。
程卿笑笑,斜眼看俞三,表情意味深長:……你現(xiàn)在也就只配和這樣的慫包一起稱兄道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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