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溫明棠同羅山連著刺了一通,溫秀棠臉色沉了下來,又瞥了眼還未吭聲的林斐,雖然早知道這位根本懶得搭理自己,可看他站在這里,那眼睛還一直盯著溫明棠看的樣子,溫秀棠知道這位只是沒開口,若是一開口,也同樣是站在溫明棠那邊刺她的。
是以,她冷著臉再次開口了:“我只見一個人,要開口也只會同一個人開口?!?
這幅看起來將他二人穩(wěn)穩(wěn)拿捏在手的樣子,溫明棠和林斐還未說什么,一旁的羅山便忍不住試探了起來,他問兩人:“你二人被她拿捏住把柄了?”
“沒有?!痹捯魟偮?,林斐的聲音便響了起來,沒有理會羅山那精明試探的眼神,不等羅山開口,便直道,“口說無憑,免得你當(dāng)真以為我二人做了什么事被她捏了把柄,而不是她這個人擺不正自己的位子,我二人現(xiàn)在就走!”說罷,拉起溫明棠的手,轉(zhuǎn)身欲走。
這幅話音剛落直接走人的舉動直將羅山看懵了:雖說看溫秀棠那副樣子,他二人又當(dāng)真過來了,他確實是以為這兩人做了什么事以至于被溫秀棠拿捏住了,自己也動了同溫秀棠站到一起,拿捏兩人把柄的心思。
畢竟見利而不圖,那實在不是他羅山的行事風(fēng)格。
不想對面的林斐卻是直接將他的心里話挑明了,這舉動讓羅山遲疑了起來了,下意識的看向那冷著臉,一副傲氣模樣的溫秀棠。
卻見前一刻還‘愛來不來’等著對方求自己辦事的溫秀棠眼見這兩人要走一下子慌了,忙出聲道:“等等!”
這話一出,羅山便倒吸了一口涼氣,瞥了眼一臉慌張的溫秀棠,嘀咕道:“我還當(dāng)真以為你拿了人的把柄呢!原來什么都沒有!既什么都沒有,拉著一張臉作甚?林斐說的沒錯,你原來不是拿了人的把柄擺出這幅姿態(tài),而是心里沒數(shù),看不清自己的位子罷了!”說到這里,他瞥了眼已走了兩步的溫明棠與林斐,又道,“求人辦事就要有求人辦事的態(tài)度,你這幅樣子……真真不知誰慣出來的,哪個給的你底氣?若是不清楚內(nèi)情的,還當(dāng)真要被你騙了?!?
“我都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被你虛張出來的聲勢給騙過?!绷_山小聲說著,再看向溫秀棠的眼神里多了幾分探究之意,而后轉(zhuǎn)向前頭的溫明棠和林斐。
這兩人……顯然是不欲慣著溫秀棠的,要她擺出求人的態(tài)度方才肯停下來的。
看著面前的溫秀棠,眼見她還咬著唇,一副不甘不愿的樣子,溫明棠笑了笑,對林斐道:“我們走吧!”正巧借溫秀棠的態(tài)度,可以再次驗證一番她的推測。
若溫秀棠當(dāng)真是被那群人推出來的,便決計不敢讓溫明棠離開。
想起方才自己過來時小丫頭湯圓的不滿:她溫明棠怎么能被溫秀棠召之即來的去見對方呢?雖然,她也正巧有見一見溫秀棠的意思,可這些……對面的并不知道。
所以,且看溫秀棠敢不敢讓她走,就知道溫秀棠是不是那些人手中的傀儡了。
而下一刻,那聲“等等”的聲音便證實了溫明棠的猜測。
溫明棠回頭,看向溫秀棠,又瞥了眼一旁的羅山,道:“你虛張自己的聲勢,試圖誆騙旁人來拿捏我等,是準(zhǔn)備拿羅大人當(dāng)手里的刀來故意惹怒我等,替你出頭不成?”
雖然羅山從來不是什么好人,也確實是有些人手中的刀,可牢里的溫秀棠顯然不屬于‘有些人’的行列,雖然已從方才那聲‘等等’中猜到了什么,也準(zhǔn)備私下收拾一番溫秀棠的,可被人當(dāng)面說出來,叫他羅山的面子往哪擱?
這般一想,先前還克制的住,只是摩挲,并沒有抽出來的鞭子一把便抽了出來,當(dāng)著林斐和溫明棠的面甩了過去,雖然隔著牢門,可早已習(xí)得一手好‘鞭法’的羅山手里那鞭子還是如長了眼睛一般從那牢門的縫隙中穿了進去抽在了溫秀棠的身上。
“好大的膽子!”羅山罵了一句,一抬頭,見林斐與溫明棠正齊刷刷的,以探究的眼神看著自己,雖沒再說什么,可那眼神……還是叫他臉上有些燥熱,又甩了幾鞭子過去,聽得里頭的溫秀棠發(fā)出了幾聲吃痛的叫聲,方才停了手,隔著牢門對著溫秀棠‘啐’了一口之后,方才說道,“見笑了!”
“無妨?!敝钡竭@時,林斐方才開口,他道,“此女一貫擅長此道,虛張自己的聲勢,狐假虎威,甚至那被她借了威勢的老虎自己都不定知道。羅大人被蒙在鼓里也不奇怪。大人閑暇得空時不妨往教坊走一走,問問她當(dāng)年那些教坊小姐妹便知道了。”
“好。”羅山應(yīng)了一聲之后,又見林斐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看明白了他同自己有話要說,遂點了點頭,轉(zhuǎn)身狠狠的剮了眼溫秀棠,跟著林斐走了出去。
眼見林斐同羅山走了,這里只剩自己與溫明棠兩人了,抱著被打痛的手臂,溫秀棠瞪著溫明棠,質(zhì)問道:“你滿意了?”
本是一句憤怒的質(zhì)問與嘲諷,沒想到對方還當(dāng)真心里一點數(shù)都沒有的搖了搖頭,同樣抱著雙臂回她:“說實話,沒有滿意?!?
這幅還當(dāng)真把自己當(dāng)個人物的模樣看的溫秀棠窩火不已,她咬牙道:“你以為你自己是什么東西?當(dāng)那溫玄策還活著不成?心里一點數(shù)都沒有,一介孤女,竟還敢激那羅山打我?”
“說的好似你自己不是孤女那般?”溫明棠悠悠回了溫秀棠一句,而后原話奉還,“你以為你自己是什么東西?當(dāng)那溫玄策還活著不成?心里一點數(shù)都沒有,竟還敢騙那羅山對付我?”
這話聽得對面的溫秀棠呼吸一滯,指著溫明棠那副在牢門外悠然自在的樣子險些沒氣的背過氣去,她指著溫明棠,怒道:“好?。〔谎b了?我早知你不是什么好東西,還好那些年沒將你帶在身邊,把你留在了掖庭,若不然,定是早同我搶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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