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明棠很是耐心的等溫秀棠將質問的話盡數說完,才悠悠道:“堂姐的意思是要我去同衙門說這印章是在你屋中撿的?”
“自……”一個“然”字還未說完,溫秀棠便下意識的收了口,冷靜的想了起來:眼下溫明棠這死丫頭告她協(xié)助裕王殺人,印章在死士身上能坐實死士是裕王的人,可協(xié)助裕王與否除卻當日看到這死丫頭來尋她的人證之外,便沒有旁的物證了。她是教坊頭牌,裕王彼時那等身份,說裕王強迫她做下的這些事也不是不可!
可若這印章是在她屋中撿的……不對,撿的那又如何?真真險些被這死丫頭那副樣子唬到了!一枚印章而已,裕王當年是她的入幕之賓,有印章落在她那里也不奇怪啊!
如此一來……待到反應過來的溫秀棠頓時冷笑了一聲,道:“呵!你只有當日你來教坊尋我的人證,哪里來的確鑿物證?憑什么抓我?”說罷不再與溫明棠多,大喊“來人”。
幾聲“來人”之后,便有獄卒聞訊過來了。
溫秀棠朝著溫明棠冷笑了一聲,而后便指著溫明棠對獄卒大聲說道:“快去尋你們大人來!她方才親口所,印章不是那死士身上的,是在我屋中撿的,所謂的物證是她編排的,你們無權抓我,快放了我!”說到這里,不等獄卒開口,似是怕獄卒不信,溫秀棠忙指向臨近幾座牢房,道,“方才我二人說話聲音不小,并未避諱眾人,當還有不少人聽到了我二人方才的對話!”
因著獄卒過來,特意走到牢門前圍觀的臨近幾個牢房的犯人此時還在遲疑著,似是在斟酌要不要出聲之時,倒是那廂的溫明棠點頭了,她道:“她說的不錯,我方才確實說了這話?!?
如此……有溫明棠親口承認,獄卒自不敢怠慢,連忙跑了一趟,不多時便將劉元、白諸同魏服三個寺丞請來了。
眼見來人,溫秀棠立時將方才的話重復了一遍,而后指向溫明棠,道:“她方才已親口承認,印章是在我那里撿的,不是死士身上尋來的。當年裕王乃我入幕之賓,在我那里忙些公務,加蓋印章是家常便飯,落了印章在我那里又有什么奇怪的?更何況即便印章是死士身上的,除卻能證實裕王要殺她之外,與我何干?她哪里來的確鑿證據告我協(xié)助裕王殺人?”要告她協(xié)助裕王殺人,除非把裕王拉出來作證??裳巯略M醵妓赖牟荒茉偎懒耍€有誰能告她協(xié)助殺人?所以今日根本就是一通無甚確鑿證據的胡亂抓人,先時險些被這群人唬住了。
一旁的溫明棠點頭說道:“是這般沒錯了?!?
劉元等人聽到這里對視了一眼,旋即讓一同趕來的文書小吏將此事記了下來,而后傳與溫秀棠看。
待到溫秀棠確認之后,在溫明棠的訴狀上按下指印,溫明棠的訴狀便算是作廢了。
待按罷指印,溫秀棠一面擦著手指,一面問三人:“大人,既是誤會,小女可否離開了?”方才在葉府鬧了這么一場,待回去怕是少不得一番解釋了。
對此,對面三人沒有點頭也未搖頭,只是仍站在原地說道:“那今日溫師傅狀告其堂姐的這一紙訴狀算是廢了。”
溫秀棠翻了個白眼,走至牢門旁,等獄卒前來開門。
獄卒卻并未過來,而是看向三位寺丞,過了片刻之后,劉元看向她,開口了:“溫姑娘可知這枚印章是裕王用來做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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