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王府里。
謝翊寧和棠云婋正琢磨著什么時候去送玄又瀾一程,讓他早死早投胎。
省得他回了南穹之后,萬一又遇上什么奇遇,卷土重來。
畢竟晏明月那張臉都能完完全全改成他們不認(rèn)識的模樣,萬一玄又瀾也恢復(fù)如初怎么辦。
結(jié)果,他們還沒想好怎么栽贓嫁禍再出手,就看到停云急匆匆地跑了進(jìn)來。
“王爺,王妃。南穹太子死了!”
謝翊寧和棠云婋對視一眼,不約而同脫口而出:“死了?”
“怎么死的?”
停云把打聽來的情況一股腦說了出來:“賀戊說是隨行一個官員謀害了太子,但那個官員卻說是那天晚上刺殺南穹太子逃跑的刺客潛入了四方館,害死的太子。”
“據(jù)說南穹太子是當(dāng)場毒發(fā),七竅流血而亡?!?
棠云婋:“……”
那不是他們編造出來的刺客嗎?
南穹人未免也太懶了些,直接把他們想的借口拿去用了。
謝翊寧聞先是一愣,隨即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猛地拍腿大笑起來,笑得幾乎喘不上氣。
“他們這內(nèi)部亂斗可比我想的嚴(yán)重多了,他們好歹也編個‘舊傷復(fù)發(fā)’、‘藥石罔效’之類的借口呀。”
“結(jié)果竟然直接用我們栽贓他們的借口來回敬我們,這是破罐子破摔?還是覺得我們大虞人都跟他們一樣蠢?”
停云也忍著笑,繼續(xù)稟報道:“王爺您是沒看見,那賀戊聽到太子死訊時的臉色,脖子上的青筋都?xì)獾每嚦鰜砹??!?
“他還沒法反駁。畢竟那刺客的鍋,他們之前為了阻攔秦大人搜查,可是自己硬扛下來的?,F(xiàn)在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謝翊寧聽得更是樂不可支,攬住棠云婋的肩,戲謔道:“婋婋,瞧見沒?這就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這些家伙本想算計我們,結(jié)果把自己太子的命都算計進(jìn)去了,還幫我們把后續(xù)的麻煩都省了。這賀戊,可真是南穹的大功臣啊。哈哈哈哈哈。”
棠云婋也忍不住笑出了聲。
她沒想到事情竟然發(fā)展得比他們預(yù)料的還要順利一點。
這可真是老天都在幫他們。
“他們內(nèi)部狗咬狗,倒是省了我們不少事。不過,既然他們主動把刀遞到我們手上,我們?nèi)舨唤樱M不是辜負(fù)了這番美意?”
她轉(zhuǎn)向謝翊寧,謝翊寧和她對視一眼,不用她開口,謝翊寧就猜到了她想說什么。
“你是不是想說現(xiàn)在我們該去找賀戊好好談?wù)勅绾钨r償?shù)氖乱恕!?
棠云婋眼睛一亮,唇角不受控制地?fù)P了起來。
“正是!”她聲音里都帶上了一絲輕快的雀躍。
“知我者,王爺也。他們自己把現(xiàn)成的把柄送上門,我們?nèi)舨怀脵C(jī)狠狠敲上一筆,豈不是對不起他們這番周到的安排?”
停云站在一旁,看著自家王爺王妃一唱一和,眼角忍不住抽了抽。
不知怎么的,他竟然隱隱有些同情起了那位賀使臣。
太子死了已經(jīng)夠他糟心了,結(jié)果還得被王爺王妃按著頭賠錢。
嘖嘖嘖。
他幾乎能想象到賀戊到時候的臉色有多精彩了,怕是比昆侖紫瓜還要紫上好幾倍。
*
一個時辰前,四方館里。
賀戊看著玄又瀾七竅流血的尸體整個人都是懵的。
他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押上自己全部的身家性命,選擇賭太子能恢復(fù),賭那一絲渺茫的希望。
怎么轉(zhuǎn)眼間人就沒了?
他沒能找到蜀蒲岑,結(jié)果太子還死了?
還死在了他自己心腹的看護(hù)之下?
腦海里生出一股巨大的荒謬感,讓他眼前陣陣發(fā)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