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的計謀是將簪子藏在祠堂,日后等蔣氏鬧起來要去她的院子找簪子的時候,找不到,她再提出把整個家里都搜一遍,然后從祠堂找到,栽贓給陸玥君。
但郡主這招更妙,直接在眾目睽睽之下將簪子借著陸玥君的手弄斷。
這樣罪名就能直接釘死在陸玥君頭上,半點轉圜的余地都沒給二房的人留。
眾目睽睽之下,她們想喊冤、想攀扯她栽贓,都顯得蒼白無力。
于是陸珮君冷靜地開口:“二嬸這話從何說起?方才大家都看見了,是玥君妹妹突然激動推搡于我,我閃身避開,才讓她推倒了書案。”
“東西是從妹妹的書案上掉出來的,眾目睽睽,如何能怪到我的頭上?難道是我按著妹妹的手去推我,又是我按著妹妹的手把簪子藏在她自己的紙下的?”
她句句在理,將自己摘得干干凈凈。
蔣氏被噎了一下,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陸玥君聽到母親的指責,立刻跟著附和:“定是你早就偷偷將簪子藏在了這里,就等著今日陷害我?!?
陸珮君聞,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語氣卻更加無辜。
“三妹妹真是高看我了。祖母的松鶴堂規(guī)矩嚴謹,我每次去請安,停留不過一刻鐘,并且皆有長輩、嬤嬤還有丫鬟們在場,何時能有機會獨自潛入內室偷取簪子?”
她話鋒一轉,目光輕飄飄地落在陸玥君身上:“反倒是三妹妹你……”
“你深得祖母寵愛,時常在祖母跟前承歡膝下,出入松鶴堂內室如同自己的院子一般自在隨意。你說,我們倆相比,誰更有機會神不知鬼不覺地拿走簪子呢?”
這個反問如同一記悶棍,狠狠敲在蔣氏母女和陸老夫人心上。
陸珮君這話她們實在無可反駁。
蔣氏氣得臉色煞白。
她當然知道真相,但她怎么能說?
說出真相就是承認自己偷藏贓物、意圖構陷嫡侄女,這罪名比可陸玥君偷拿祖母陪嫁之物還打碎要嚴重十倍百倍。
就在這時,一直看戲的棠云婋輕笑一聲,慢悠悠地開口:“哎呀,這可真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了。”
“本郡主瞧著,這陸家的家務事還真是復雜有趣。既然你們各執(zhí)一詞,在這里爭破頭也爭不出個結果,不如……請陸老太傅來裁決如何?”
“陸老太傅公正嚴明,定然能查個水落石出,也好還真正清白之人一個公道?!?
在場的陸家人,除了陸珮君外,齊齊臉色大變。
這絕對不行!
后院女子這些陰私算計,偷盜、構陷、姐妹失和……
哪一樁拿出來都是丟盡陸家臉面的事情。
若是鬧到的老太傅面前,不僅陸玥君要倒大霉,她們這些管教不嚴、治家無方的長輩也統統逃不掉一頓嚴厲的訓斥和懲罰。
尤其是蔣氏,她心知肚明自己根本經不起查。
“不可!”陸老夫人立刻厲聲阻止,聲音都尖厲了幾分,“此等小事,何須驚動老太爺。”
上回孫女馬場鬧出的事情已經讓夫君不悅了,再把這事鬧過去,夫君定然對她們愈發(fā)不喜。
蔣氏也慌忙附和:“母親說的是,郡主好意心領了,但此等微末小事,實在不敢勞煩父親大人?!?
她此刻只想趕緊把這事壓下去,絕不能讓公公插手。
沒想到,陸珮君卻和她們唱起了反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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