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天海幾乎老淚縱橫了。
押解官差討好地點了點頭。
邢天海鄭重跪在地上,給謝翊寧磕了三個響頭,方才跟著官差離開。
停云這才湊了過來,看著他們遠(yuǎn)去的背影,皺眉詢問:“王爺,您當(dāng)真還要用這家伙么?”
他聽鳴珂說了,這個邢天海是有幾分真才實干的,可王爺向來討厭這種貪官污吏,怎么就對這家伙破了例?
還要等他十年?
這家伙,真的有那么能干么?
謝翊寧哂笑:“當(dāng)然不會。沒讓他死,已經(jīng)是本王對他網(wǎng)開一面了?!?
他今日來,不過是賭一把罷了。
邢天海之前的官海生涯里很干凈,為何一到青州就變成了貪官污吏。
這明顯不對勁。
肯定有人在背后替他遮掩。
但他的調(diào)動又很正常,柳家的事情查到搏命窟之后也就結(jié)束了。
謝翊寧總覺得不放心。
于是在邢天海被流放出京這一日,他特意來見他。
就是想讓邢天海背后的人看到,刺激那人,說不定之后在路上會把他滅口。
到時候來個人贓并獲。
沒想到卻有了意外的收獲。
“走吧,回宮?!敝x翊寧心情大好,縱身一躍,飛身上馬。
他還得把這事告訴父皇和太子哥哥呢。
之后的事,就交給他們?nèi)ゲ榱恕?
停云愣在了原地。
王爺好像從青州回來之后,好像變得不一樣了呢。
若是當(dāng)初的王爺,哪里會費盡心思整這一出。
他想知道什么,根本就不用搞這些迂回曲折的套路,一聲命令下去,自會有人替他籌謀。
他忽然生出一種王爺終于長大了啊的感覺。
*
謝翊寧回了宮里陪父皇母后過中秋。
今年中秋因為康樂公主的死和睿王入獄,崔皇后直接下了諭旨,中秋只在宮中簡單祭月,一應(yīng)慶賀從簡。
沒有歌舞絲竹,沒有冗長的賀詞,甚至連宴席的菜式都減了又減,只保留了些許應(yīng)景的點心與清淡菜肴。
蘇昭儀盯著宴席上的菜肴,一陣煩躁。
自打皇后壽宴被罰過后,皇上已經(jīng)許久沒有去過她那兒了。
這些時日,她私下里不知摩挲了多少回那匹預(yù)備做新舞衣的云錦料子,連跳什么舞、配什么樂都想了好幾套。
就等著中秋宴會上大出風(fēng)頭,重新引起皇上的注意力。
若能爭取一次臨幸,懷上龍子,那空出來的兩個妃位,或許就能有她的一席之地了。
誰曾想,皇后娘娘竟然讓一切從簡,直接打碎了她的念頭。
她氣得牙癢癢。
“兒臣參見父皇,參見母后?!?
永安王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蘇昭儀的目光落在了謝翊寧身上,她忽然有了一個新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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