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夫人早已哭成了淚人,她發(fā)髻散亂地撲在兒子身上??吹叫咸旌;貋?,如同見了主心骨,立刻撲上來哭嚎。
“老爺,您可回來了。您看看瑯兒,他被那些殺千刀的打成什么樣了啊。那個勞什子縣主,好生歹毒!竟敢……”
“閉嘴!”邢天海猛地一聲暴喝。
隨后指著榻上不成人形的兒子,怒罵道:“歹毒?你知道他得罪的是誰?是當朝縣主和帝后最寵愛的小兒子永安王!”
“你那寶貝兒子,口口聲聲罵人家三品的縣主賤婢,可我這個知府才四品?你知不知道他犯的是大不敬之罪?”
他越說越氣,胸口劇烈起伏,一股邪火無處發(fā)泄,猛地轉(zhuǎn)頭將所有的恐懼和怨氣都發(fā)泄到了哭哭啼啼的夫人身上。
“都是你這無知蠢婦!平日里對他百般溺愛,縱得他無法無天。如今踢到鐵板,惹下這天大的禍事。你還有臉哭?若非你這慈母多敗兒,他何至于此?我邢家何至于此?”
邢夫人被他吼得一愣,隨即哭得更兇,尖聲道:“老爺!這怎么能是我的錯呢?分明是那縣主的錯?!?
“她要出門逛逛,我和盈盈要陪同,她不讓。若有我們陪著,瑯兒又怎會闖下這樣的大禍?”
“都怪她,藏頭露尾,若是一早讓我們認出她……”
“住口!”她抱怨的話沒說完,就被邢天海煩躁的一揮手給打斷了。
他此刻心亂如麻,永安王冰冷的眼神和晏逐星那句“唯一的活路”如同催命符般懸在頭頂。
他猛地朝外嘶吼:“來人,把張師爺、李師爺都給本官叫來。立刻!馬上!點燈,去書房!”
吼完,他看也不看哭嚎的夫人和呻吟的兒子,著急忙慌地沖去了書房。
他必須在三天內(nèi),不,最好明天就查出點東西來。
否則,他兒子的命,他的前程,甚至項上人頭,都保不住了。
邢夫人被他最后那暴躁的呵斥嚇得止住了哭聲。
她呆呆地看著邢天海離去的背影,又低頭看看兒子慘狀,一股滔天的恨意縈繞在心頭。
她死死攥緊了手中的帕子,眼中充滿了怨恨:都怪那什么令嘉縣主,如果不是她,她的瑯兒又怎會落得如此下場?
此仇不報,她誓不為人。
*
趕走了青州知府后。
晏逐星幾人也決定離開茶樓。
得罪了青州知府,晏逐星自然不打算繼續(xù)留在府衙里住著了。
她既然已經(jīng)與家里人相認,那理所當然德就要和家里人住在一起了。
她當即命九梔和雙鯉等人去府衙替她把行李取回來。
府衙里。
季行舟滿臉幽怨:“剛搬進來,床還沒躺熱呢,就又要搬走了?”
雙鯉壓低聲音湊到他耳邊:“小季大夫,知府大人的兒子得罪了縣主,如今被打得下不來床了。你確定你還要在這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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