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我記性不好,記不清是誰買的了。但是吧,還好我有冊子!小人這就給您拿?!?
阿迪勒折回庫房,翻找了一盞茶的功夫,這才將冊子打開遞給裴明鏡。
“這正是近一個(gè)月內(nèi)購買夜飛砂的人名。當(dāng)然,他們?nèi)羰怯眉倜?,小人也就沒轍了?!?
裴明鏡迅速將那幾個(gè)人的名字和采買時(shí)間都飛快記了下來,而后當(dāng)即吩咐鄭晗去查。
“你仔細(xì)和鄭晗說說這些人的相貌,以及當(dāng)時(shí)購買的情況?!?
阿迪勒聽到這話,露出了苦笑:“大人,我哪記得那么多呀。”
裴明鏡只是輕輕瞥了一眼他的脖子,他立刻改口:“我一定知無不無不盡,仔細(xì)配合大人們查案。”
鄭晗把人帶走,裴明鏡沒有停留,繼續(xù)去了下一個(gè)地方——朝華大長公主府。
正好,朝華大長公主也想見他,直接讓他進(jìn)了公主府。
“福安的案子,你查得如何了?!背A大長公主沉著臉詢問。
她已經(jīng)知道了裴明鏡要替晏逐星澄清她身上的火非鬼火一事,她火冒三丈,但她又不能勒令裴明鏡停止調(diào)查。
因而今日只能轉(zhuǎn)移他的注意力,想要讓他不要再管這事。
“郡主的案子由大理寺和刑部負(fù)責(zé),京兆府無權(quán)過問,微臣無能為力?!迸崦麋R如實(shí)告知。
“本宮不是讓京兆府去查,是讓你去查!”朝華大長公主隱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福安本來會是你的未婚妻,你放著她的死不管,反倒去查什么鬼火不鬼火的?!?
“難道在你心中,福安還沒有一個(gè)商賈之女重要么?”
裴明鏡眉尖微微蹙起。
他一字一句道:“殿下,微臣查的是自己該查的案子,與案件中人無關(guān)。何來誰比誰重要一說。所有的案子,在微臣這都很重要。”
“既然你不管福安的案子,你來公主府做什么,你趕緊走吧。”朝華大長公主用最后的理智控制住了自己沒對裴明鏡惡相向。
裴明鏡這般冷心冷肺,就算福安還活著,嫁過去恐怕也討不了什么好。
之前看裴明鏡有多滿意,現(xiàn)在她就有多厭惡。
“微臣聽聞郡主遇害當(dāng)夜,還有一個(gè)丫鬟在太白樓罰跪,微臣有話想要問她?!迸崦麋R平靜地開口,像是沒聽到朝華大長公主趕走他的那句話。
朝華大長公主冷笑:“福安的案子不歸你管,她的丫鬟也輪不到你審?!?
“那個(gè)丫鬟涉及上元節(jié)踩踏案件,微臣尋她問話合情合理?!迸崦麋R不為所動(dòng)。
朝華大長公主下意識地攥緊了拳頭。
上元節(jié)踩踏怎么扯到福安身上了,難不成裴明鏡查到什么了?
她端起茶盞,故作淡然:“那倒是可惜了。那丫鬟思主心切,得知福安不幸身故,竟也跟著去了?!?
她輕輕吹了吹茶沫,語氣帶著一絲仿佛真切的惋惜。
“這份忠心,本宮倒是頗為欣賞,已命人將她厚葬了。只盼她在九泉之下也能好生伺候福安?!?
裴明鏡的眉頭驟然鎖緊。
思主心切?
他聽著分明是殺人滅口。
“既是如此,那微臣就不打擾了?!迸崦麋R提出告辭。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朝華大長公主還是沒忍住叫住了他。
“裴大人,昨日上元節(jié)才出了事,今夜你確定還要在京兆府門前讓百姓們聚集么?不如算了吧。”
“多謝殿下提醒,微臣定會小心行事?!迸崦麋R沒有接受她的建議。
朝華大長公主一頓,而后臉上浮出一抹疏離的笑:“既是如此,那就祝裴大人好運(yùn)了?!?
“借殿下吉?!迸崦麋R轉(zhuǎn)身離去。
他一走,朝華大長公主就變了臉色。
她惡狠狠道:“賤人,給臉不要臉。既然你非要替那個(gè)商賈之女澄清,那便和她一同陪葬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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