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景深不在意我,所以壓根不知道事情嚴重性,根本不知道,我每吐一次血就在縮短壽命。
厲景深,你用手銬把我拷在陽臺上,有沒有想過手銬會磨破我手上的靜脈,我會死?
厲景深的心像是被什么東西叮咬了一下,不致命,也不是很疼,可那股感覺一直停留在心上久久揮之不去,讓人感到不舒服,他微微沉了沉臉。
我一雙灰蒙蒙的眼睛直直地看著厲景深,這就是我愛了這么多年的男人,我想不到自己有多愛他,仿佛對方只要對我一點點好,我就恨不得把自己的心給摳出來。
書上說,付出會得到回報,可我付出了這么多年的,得到的結(jié)果卻是胃癌晚期,是被他一次次踐踏欺辱,用手銬鎖在陽臺上,風(fēng)吹雨淋跪玻璃。
這感情就像是胸口上的無底洞,哪怕我現(xiàn)在放棄了,可有了洞的地方始終是空嘮嘮的。
我有些失神,啞著嗓子問:我和夏明玥是相同的血型,倘若有一天我真失血過多,你會不會讓她給我捐一次血?
讓夏明玥給沈知初捐血,這種事厲景深想都沒想過,她們倆人放在一起誰柔弱一眼就能看出來,夏明玥身體不好,凝血功能障礙,抽一次血得花多久才能補上?
沈知初問這個問題不是自取其辱嗎?她有哪點比得過夏明玥?讓對方給她捐血?
這么多年的夫妻,厲景深一個眼神我就知道對方在想什么,我自嘲道:厲景深,在你眼里我是不是永遠不會生病,身體不會壞,不會死?你可以把我當做一件不會弄壞的娃娃,肆意揮霍?
我一雙溫氳的眸子染上了一絲哀傷,自己種下的苦就要自己嘗完,我喘了口氣,壓制著心口上的絞痛,繼續(xù)顫著聲音,我在你心里的地位,你不用說我都知道,可有可無,我清楚得很,可要是有天我這件供你發(fā)泄的玩意兒死了,你會不會有一絲感到可惜?
就像那次我進入急救室,你有沒有想過我一進去出不來?你有沒有想過那天醫(yī)生送達給你的不是我的病危通知書而是一直死亡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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