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長滿了桃花,這些年,花謝花開,郭晉一直守在這個院子里。
這些是虞北姬種的花,他想如果她回來,這一定是她最想要來的地方,不過很明顯,她放下了,看也不愿意看一眼。
而現(xiàn)在放不下的是他。
桃花已經(jīng)開始焉了,它開得最盛的時候已經(jīng)過去,它的花期并不長。
地上撲滿了一路粉色的花瓣,站在門口,郭晉都能聞到無比濃郁的桃花香,幻想著她還在的時候。
他們之間一直就是針鋒相對的,其實自從知道虞北姬喜歡大師兄后,他和虞北姬就沒說過幾句好話。
他覺得她怎么就喜歡上大師兄了,明明和她最親近的是自己,她要喜歡也應(yīng)該喜歡自己才對。
是他一直和她對著干,是他把她越推越遠,原來他從一開始就錯了。
她真的毫不留情,毫不回頭,不愿意給他們絲毫機會。
他頹廢地躺在地上,躺在花瓣之上,花瓣他一壓就塌了,無比的脆弱不堪。
院子舊舊的了,雖然他經(jīng)常來,但是他卻不曾碰過這里,他怕自己一碰,她的痕跡就消失了。
如今她的人還好端端的活著,天門宗沒了,正好他也不愿意和那個女人待一起,來這里靜靜心。
突然間,他想到了什么,一屁股坐了起來,他想到了那次虞北姬教他做的桃花酥,不知道怎么這回嘴饞得很,特別想吃。
他看著地上的桃花,不做白不做。
他覺得自己也一定能做出虞北姬那個味道。
他把石桌隨意打掃了一下,挑了幾擔(dān)水,把花瓣洗凈,就用著虞北姬之前教他的做法做了起來。
只是他這次是一比一按著虞北姬教他的做的,攪拌著花瓣,桃花香越發(fā)濃郁起來。
他手上就有火,他是火靈根,對火的把控早就非比尋常,這一切都得益于虞北姬,當(dāng)初他和虞北姬的組合是多少人羨慕的存在。
就連四師弟也吃味不已。
桃花酥烤好了,有些燙手,他一口咬了下去,和虞北姬做的差不多,有點酸酸的,酸得他的心發(fā)麻。
差了些味道,他吞咽著嚼下去,咽下心頭的苦澀感。
指尖拂過臉頰的淚水,原來不知道什么時候眼淚早就似河水般決堤。
而他剛剛捶下的花瓣都拌著苦澀的淚水。
反正虞北姬從來都不在乎他,也沒有為他特意地做過桃花酥。
而他只是一個,只能撿著別人都不要吃的桃花酥的小可憐。
虞北姬怎么就不能為他做一次呢,哪怕是一次。
他都會感到無比滿足。
他一個又一個,吞下自己做的桃花酥,也是吞咽下自己的苦果。
幻想著這是虞北姬為他做的桃花酥。
他們一起從一個小小的人兒,長這么大。
是他笨蛋呀,把虞北姬給弄丟了。
胸膛此起彼伏的嘆息,他的苦,他的淚,他的愛,全部道不明白了。
“虞北姬,如果我說我喜歡你怎么辦?”
“你會喜歡……我。”
聽著虞北姬難以置信的聲音,他立刻否認(rèn)道:“怎么可能……我喜歡誰都不會喜歡你?!?
年少的嘴硬埋沒了他的心思,他總是說不出一句實話,可能連他自己自始至終都沒明白想要什么。
“虞北姬我好喜歡你,好喜歡好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