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禹打了個冷顫。
在舒縣這一年,他過得很踏實,雖然比較忙碌,但沒有什么爾虞我詐,沒有什么復(fù)雜的陰謀需要去判斷,所以整個人的精神狀態(tài)也好。
他對自己的定位、想要追求的事,也愈發(fā)清晰,也清楚自己哪一步該怎么走了。
目前來說,謝秋瞳在意識層面上已經(jīng)很難壓住他了。
但他可沒有忘記謝秋瞳是個什么人。
建康第一美女?貨真價實。
但癲不癲?那也是很癲的。
喜兒說的好,謝秋瞳就是在偽裝正常人,大部分的時候都正常,但有時候一句話就能讓你摸不著頭腦。
就比如這句突然的洞房,正常女人,哪怕是有心計的,會這么直白說出來嗎?
“謝謝了,不需要。”
唐禹道:“我十八歲的年齡,血氣方剛,的確容易被美色所誘,但你吧…我是真不敢碰?!?
謝秋瞳皺起了眉頭,疑惑道:“碰了會怎樣?”
唐禹道:“碰了就是真夫妻了,心中就有了羈絆,那將來在很多事情上,我可能會因為感情,向你的方向妥協(xié)。”
“我清楚我做不到無情無義,做不到把你玩弄了就扔,所以干脆還是拒絕吧。”
謝秋瞳沉默了片刻,才道:“你不想和我做真夫妻?”
唐禹點頭道:“目前來說,確實不太想。”
謝秋瞳突然笑了起來,道:“賭約是建立在做夫妻的基礎(chǔ)上的,你拒絕了這個,那賭約暫時擱置,我就暫時不是你的奴婢了。”
唐禹瞪眼道:“嚯?你跟這兒等著我呢?!?
謝秋瞳不以為恥,只是平靜道:“世間萬事總是憂喜參半的。和我結(jié)合,你在一定程度上會受到我的制約,但卻多了一個貌美聰明的女奴?!?
“拒絕我,你當(dāng)然就失去了女奴,只是得到了一個關(guān)系還不錯的盟友?!?
“事情都是明的,我更喜歡陽謀,怎么選,完全看你自己?!?
說完話,她微微挺起了胸膛,凸顯出了偉岸的規(guī)模。
唐禹按住了額頭。
該死,她真的好漂亮,這恰好是我的軟肋。
這一年來,他有過無數(shù)次沖動,甚至想對小荷下手,但看她十六七歲的稚嫩模樣,又過不了心里這個坎,于是只好忍著。
謝秋瞳這一來倒好,直接頂兩大坨到你臉上,唐禹都佩服自己的自控力。
“不吃!收回去!”
他站了起來,深深吸了口氣,道:“我去練功!練功使我清醒!”
謝秋瞳看向他,輕聲道:“《大乘渡魔功》是至剛至陽的佛門功法,女子練了倒還好,男子練了…欲望更控制不住。”
“我看小荷還是處子之身…你不會和聶師兄…有什么吧…”
唐禹霍然轉(zhuǎn)身,指著她道:“說話注意點,當(dāng)心我告你誹謗。”
“而且你不用使美人計這一套,對我不管用,我克制得住。”
謝秋瞳道:“王徽十七歲了,即使她再受寵,但也有點擋不住家族的壓力了。”
“這么發(fā)展下去,最多兩個月,她就要嫁給司馬紹?!?
“但我有辦法,讓你得到王徽,光明正大的那種。”
唐禹擺手道:“別來那一套了,一點用都沒有,你的手段我已經(jīng)見識過,而且免疫了。”
“不就是畫餅嗎?不就是利誘、色誘嗎?”
“我和王妹妹的事,我會想法子解決,不需要你幫忙。”
謝秋瞳陷入了沉思。
她想了片刻,才道:“圣心宮是武林第一大派,除了鎮(zhèn)宮之寶《圣心訣》之外,還有一部《南華天倫道經(jīng)》,是一本雙修秘籍,練了之后足以七老八十夜御十女。”
她回頭看向唐禹,道:“這個你感興趣嗎?嗯…唐禹你人呢?”
她看了一圈,才發(fā)現(xiàn)唐禹竟然跪在了自己的跟前,把頭都已經(jīng)磕下去了。
“禹,漂泊半生,未遇明主,今日得見謝六姑娘,驚為天人,愿為姑娘赴湯蹈火??!”
謝秋瞳歪著頭看著他,然后噗嗤笑出了聲。
她笑得花枝亂顫,不停搖著頭,最終道:“你啊你,你不要這樣…”
她不是一個喜歡笑的人,但這一刻是真的忍不住。
唐禹直接彈射而起,握住了她的手,道:“秋瞳!可否傳我真經(jīng)!”
謝秋瞳點頭道:“我會找機會去找月曦仙子的。”
她把唐禹的手拍開,道:“還說自己不好色?”
唐禹道:“一碼歸一碼?!?
謝秋瞳松了口氣,道:“那要控制你就太簡單了,等回了建康再說吧?!?
她心情顯然很高興,臉上的笑容都沒停過,話說個不停,一會兒問最近過得怎么樣,一會兒問到底是怎么想到那些改革的法子的,讀了哪些書。
不單要問,還要刨根問底,還在院子里走來走去,東看看西看看,像是沒見過這么差的房子似的。
以至于,唐禹最終忍不住道:“你趕了將近兩天的路,就不能坐下來好好歇一會兒?”
謝秋瞳這才停下來,疑惑道:“我很吵嗎?”
小蓮在旁邊低聲道:“小姐,你今天的話比之前一個月加起來還多…”
“有嗎?”
謝秋瞳笑了一聲,道:“我只是高興,唐禹在舒縣做的這么好,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這體現(xiàn)了他在治理方面出色的能力,這可比什么才華、虛名要來的強得多?!?
“直到現(xiàn)在,我才真正認(rèn)為,我找到了一個絕佳的助力?!?
唐禹在一旁聽著,也不語。